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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你乖順,我自然會喜愛你。」他答的十分坦然,語氣甚至稱得上是溫柔。

她聞言沒有吭聲,垂落著的手指卻在袖中緊緊攥成一團。

說到底,他根本不懂得什麼叫情愛,更不懂因情而生出的種種憐惜與成全。

就像是不講道理的野獸,只是想要得到自己的獵物而已。

裴璋再度低頭吻下來的時候,她面頰發燙,唇也被他含得發紅,眸中卻只有一片清明和冷靜。

被折騰了許久,阮窈早就感到睏倦,任由他將自己抱到床榻上,繼而尋了個較為舒適的體態。

她也懶得梳頭,三千青絲像是柔軟的藤蔓,婉轉垂落在裴璋的膝上。

燭火幽幽地跳動了一下,阮窈察覺到他又在編自己的頭髮,隨後發中被他輕柔地插進了某物,似是一支髮釵。

「這是什麼?」她疑惑地伸手摸了摸,只覺發中的玉質簪子觸手生溫,雕工好似也十分精細。

裴璋神態溫和,同她說道:「我明日便要去往司州,你生辰時,也並不在洛陽,故而先行將壽禮贈你。」

阮窈聽聞他要離開洛陽,一顆心在胸腔里陡然跳得飛快。她花費了很大的力氣,連指尖都掐進了掌心的肉里,才勉力強壓下雀躍的神情,若無其事地道:「多謝公子。」

她很快又蹙了蹙眉,細聲細氣地道:「公子要去多久?你若走了,我一個人豈非無趣至極,興許非悶出病來不可。」

裴璋點漆般的眸注視著她,淡聲道:「我在城郊有一處湯泉別苑,倘若你覺得無趣,待我回來洛陽後,便帶你去別苑住一陣子。」

阮窈不由感到一陣失望,可對上他的眼,她又莫名心虛,仿佛自己心中一點僥倖的念頭早已被他洞穿了。

於是她訕訕摸了幾下發上的玉簪,藉此轉開了話頭,「我本以為公子事忙,早就忘記了我的生辰。」

「言必行之,自不會忘。」裴璋緩聲道。

阮窈說著話,餘光掃過略顯幽暗的燭火,忽而想到了從前的往事。

二人相伴的日子已經不算很短,她知曉裴璋就寢時不許任何人在身邊,只是她從前不懂,趁著雨夜偷跑去看他,險些被他掐死。

說來可笑,雖說都是掐,可雨夜的那一回,她卻能感覺到裴璋是因為夢魘而將她誤認作了旁人。

然而常人又怎會有這般沉重的夢境……

「公子那時在燕照,可是雨夜魘著了嗎?」阮窈放下手,撐著手坐了起來,略微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是。」裴璋沒有否認,答得十分簡潔。

她還想再問,他伸臂環住了她的腰肢,將她的身子帶向他。

阮窈下意識以為他會吻她,可裴璋這一回卻僅僅只是擁她入懷。

她鼻尖重又充盈著淺淡的苦藥味道,兩人連髮絲都狀若親密地纏在一處,像是整個人都被他緊密地裹住了。

「倘若你想知道,那麼我不在洛陽的這些時日,便要乖順些。」他不知在想什麼,嗓音似乎比往日要溫和幾分。

「待我回來,再說於你聽。」

裴璋走後,宅院裡的日子便顯得更為沉靜。

秋意一日比一日濃重,院中落葉沉沉,侍女們時常執帚掃葉,除去輕微的沙沙聲及鳥鳴,好似連光陰都暫時凍住了。

端容公主著人送過來一些吃食,阮窈面色如常地接過,回房後四處翻找,繼而在食盒的底部發現一封簡短的書信。

這信是霍逸親筆所書,他果然不曾忘記那日曾應答她的話。

阮窈讀信的時候,手指將紙張攥得很緊,連指尖都因為用力而泛著白,隨後她出了許久的神,燒掉了信箋。

她嘗試過許多法子,可這些侍女依照裴璋的意思,從不

肯離她的身。

有一回夜裡,她好不容易翻窗爬出來,第一眼見到的,居然是面無表情的重雲。

他一身玄色衣衫,沉默不語地立於落葉堆旁,竟有那麼幾分裴璋的影子。

阮窈實在嚇了一跳,繼而聯想到她那日去公主府,倘若跟著她的人是重雲,那麼他若不願現身,自己便再如何也察覺不了。

她心中好是一番暗恨,只能咬著牙,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重又回去。

時氣逐漸有些微涼了,阮窈成日被困在這院子裡,加之心事重重,夜裡也時常睡不安生。

只是這一日不同,她仿佛做了個極黑極沉的夢,身子不斷往下墜,連在夢境中都摸到了自己手心的濕滑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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