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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卻可以在這之後找人護送著阮窈離開,照料她去別處安頓下來,又何必還要待在洛陽。

至於湯妧……自己如今有意惹禍上身,倘若湯氏不願再將女兒嫁於他,那便再好不過。

*

再見到謝應星的時候,阮窈還不知發生了何事,卻也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

她顫著手輕撫他額上的紅腫,不可置信地說:「你都多大了?怎的還像從前一般與人打架,還被打成這樣!」

「不過是些皮肉傷,」他甚至朝她笑了笑,「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旁人欺負你。」

阮窈一顆心猛地一跳,雙眉緊蹙,「你是說……」

得知事情的原委,她並未鬆一口氣,反而愈發焦慮不安,手指死死攥住袖口,眼中也透出倉惶無措來。

她的神色落入謝應星的眼,他這才察覺到了什麼,「阿窈,你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有事情瞞了我?」

倘若是段氏,她如今怎麼也不該是這幅模樣,反倒像是比先前更要懼怕幾分。

阮窈與他四目相對,瞧見他一雙長眉緊緊的擰在一起,明淨的眸中滿是疑惑與擔憂,眼眶便酸澀起來。

對於謝應星,她自然喜愛他,卻也在不久前惱過他,可此時此刻她只覺得自疚,心尖也不斷地一下又一下地抽痛。

阮窈的聲音變得有些發顫,卻忽然不想再對他說謊。

「謝哥哥……」她眼睛和鼻頭都是紅紅的,「我騙了一個人……」

她聲音很小,也是頭一回對著另一個人,將自己心中的隱秘之事和盤托出。

可她眼下全然沒了法子,即使段氏的人都死光了,裴璋若不放過她,也不知道要再用什麼法子來折騰自己。謝應星一時衝動,為了她惹下這樣的禍事,只怕不論是謝氏還是段氏,甚至是裴璋,都未必會放過他。

而她不想要他出事,他就必須同自己一般,知曉二人如今究竟是何處境。

謝應星聽完阮窈的話,愣怔了很久。

實則他知曉,她一名女子,能夠這般安然無恙地回到洛陽,沿路必不會是一帆風順。故而她未曾說,他也不欲去問。然而此刻二人相對,他聽著她含淚吐出與裴氏那少主的種種糾葛,胸口仍像是被她的話壓上了一塊巨石,幾乎要讓他喘不過氣來。

震驚與憐惜此起彼伏,在他的心底糾纏不休,最後竟還生出了一絲隱隱的妒意。謝應星動了動唇,瞬時間啞口無言。

阮窈被他沉鬱而迷茫的目光看得心中一顫,眼淚也早都停住了。興許在旁人看來,她這一年多的過往實在可以算得上是不知廉恥,可她有得選嗎。

她不過是想要活著,並傾其所能想要活得更好一些。縱使人人都瞧不起她,她也絕不會有一分一毫的瞧不起自己。

「不要這樣看我,」阮窈低聲對她說。

他的目光令她覺得自己像是條陡然被寡去一塊鱗片的魚,最薄弱的位置被展於人前,即使這個人曾經是她生命中最為親近的人。

「如此說來……湯妧與我的事,也並非是偶然,而是被人有意設計。」謝應星並非蠢人,幾乎是頃刻間便徹悟了。

阮窈哽咽著點了點頭。

而他似是也徹底冷靜了下來,本該明亮見底的眼瞳卻頭一回讓她看不透,他此刻究竟是何種情緒。

「這些事,你當初為何不告知我?」謝應星直直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再開口的時候,他眉眼中唯有疲憊不堪,「若早知如此,當日你一回來,我便該帶你回謝府,縱使並非名正理順,至少你不會再有被旁人逼嫁之患,事情也不會到

眼下這一步。」

阮窈蒼白著臉,同他說道:「並非是我有意要欺瞞你,而是我自己也並未想好往後該如何做,故而沒有向你開口。且我當日剛知道你要與湯妧結親,你父母也顯見得不喜我,我怎麼能就這樣跟隨你回去。」

「阿窈,」聽到她的解釋,他喉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唇瓣抿得緊緊地,嗓音有些嘶啞:「你並不信任我。你覺得我沒法子護住你,是嗎?」

「謝哥哥所說的護住我,便是讓我做你的妾室嗎。」阮窈聲音並不大,輕輕地問了他一句。

她何嘗會聽不出他話語中的不解,更聽出了他無法抑制的怨怪,身上止也止不住地發冷。「我阿娘的事你是知道的,我若願意做旁人的妾室,興許我從一開始便不會回到洛陽。」

「那麼事到如今,即使是要與我分開,你也不願嗎?比之我而言,虛名對你來說更為重要嗎?」謝應星沉默了許久,眼底也變得通紅一片,話語中是忍也忍不住的悲切和怒氣,「你知不知道,我想盡法子找了你很久,旁人都說你死了,父親也不知為此事責罵了我多少回。可只要你能夠回來,我什麼都不在乎……」

「謝哥哥,我從來都沒有選擇,只是沿路上不得不被推著向前走。」阮窈含著淚望向他,「你對我而言與旁人是不同的,正因為你曾經屬於我,我才更沒有法子與其他人分享你的愛。且你如今對我已然生出了怨怪之心,那是否對過往之事也有了悔意?倘若日後禍事不斷,你會不會惱我、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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