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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說的是,兩方政派越為何硯的罪狀爭持不下,陛下就越無法忍受。縱使何氏在朝中盤根錯節,令人不得不顧忌,可如今因著公主,陛下恐是寧可斷腕,也定要治何硯一個死罪不可。

廢太子之案,是一把分量沉重的尖刀。刀尖看似斬向何氏,卻也同時斬在帝王的心上。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他的確在賭,可他不會輸。

裴璋回到九曲齋時,廊廡旁所植的修竹正被日光照得蒼翠欲滴。

連著幾日為朝事忙碌,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在去見阮窈之前,還是將一身肅色朝服給換了下來。

小院裡,她斜倚在小榻上,眉眼安寧,呼吸輕淺,連裴璋俯身掖了下被子,她也沒有發覺。

阮窈素來是鮮靈喜動的,在他看來,好似時時刻刻都在動著什麼心思。到了睡著的時候,閉上眼反倒多了幾分恬靜,卻仍像個沒有完全長大的小姑娘。

見她睡得酣沉,他便也讓人搬了座椅,坐在一旁,又取來文書,安安靜靜地翻看。

春末夏初是一年裡難得不冷也不熱的時節,日光輕暖,偶有幾陣風,竹林便被吹得沙沙作響。

阮窈睜開眼,渾身都暖融融的。睡意未褪,她懶洋洋地伸懶腰,正想伸手撥一撥腦後微亂的發,就發現裴璋居然坐在不遠處。

「來了怎的不喊我……」她愣了愣,撐著手坐起來。才睡醒不久,連嗓音都還帶著迷濛,語氣竟莫名顯得有些嬌嗔的意思。

裴璋見了她的樣子,眸里浮上一點黑幽笑意,「窈娘春睡在側,秀色堪餐,我便連批點文書都要比往日快些,為何要去喚醒。」

察覺到他今日心情不錯,阮窈顧不得因為這情話而羞赧,只是用沮喪的語氣和他說起旁的事來:「海棠全被我養壞了……」

她當真十分委屈的模樣,說完以後,又眼巴巴瞧著裴璋。

花草本該是最微末的事,然而他聽了,竟將手中書冊放下,又牽過她的手,把她帶至放花的後院。

十盆海棠果然都有衰敗之兆,裴璋見阮窈垂頭喪氣的,伸手給她把碎發綰到耳後,溫聲道:「不必低落,事恆則成,我陪你看看是何原因。」

「那怎麼好。」她的手被他牽著,還是不贊同地搖頭:「公子一日萬機,這幾日忙得連夜裡都沒有閒暇,且我前些時都瞧見了,你如今服得藥比從前還要多,若有這時間奉花,倒不如多養養身子才是……」

她彎彎繞繞說了一堆,腦子裡在轉著別的心思。

可裴璋聽了,卻微微斂眉,牽著她的手也緊了緊,低下眼看著她:「窈娘這是話有所指嗎?」

阮窈被他漆黑的眼看得心裡一顫,幾乎覺著此人當真習過讀心術之類的邪術。

可她不知曉自己哪裡說錯了,也無法迴避他的眸光以免顯得心虛,只能強忍緊張也望著裴璋。

正欲出聲,他卻忽地輕俯下身子,附著她的耳,低聲問道:「是在怪我這幾夜未曾過來嗎?」

阮窈不由啞然。

她面色很快變得有些古怪,且實在弄不明白,他是從哪個字裡面得出這個結論的。

裴璋見她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極輕地笑了一聲,將她往屋子裡帶。

直到被他放在床榻上,阮窈惱怒地錘了一下他,「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笑了笑,不說話,只是傾身去吻她。

她很快就被裴璋吻得呼吸大亂,身子也漸漸發起熱來。

蓮紅裙裾層層疊疊堆下,像是院外積落的海棠花。慢慢的,她連羅襪也悄然鬆脫,卻又將褪未褪,顫顫巍巍。

「方才想要說什麼?」他微微抬頭,用手指拂下她眼角的濕意,另一隻手仍扶握著她的腰。

裴璋眸色濕潤,眼底含著欲色。

她身體落不到實處,這浪潮也似乎永遠都望不到盡頭。

可對上這雙眼,阮窈如何能再說下去,反倒想要求饒了。

裴琪自打破玉璧被責罰後,因著身上有傷,祠堂地磚又過於寒涼,臥床歇了好一陣子才逐漸恢復。

他是少不經事,可三夫人卻並非不懂事的稚童,知曉裴琪能夠平安歸來與裴璋脫不開干係。

雖說都是裴氏的公子,可長房這位嫡長子自然與裴琪不同,於情於理,裴琪也該去九曲齋,親自向兄長鄭重致謝。

隔了將近一月,裴琪想起自己當日跪在地上,連族訓都誦得結結巴巴,便止不住地羞惱萬分。

裴氏如今的美名,皆在兄長身上,旁人便都顯得暗淡。可他們分明有著相同的姓氏,骨子裡也流著同一脈的血,若要讓他自認不如兄長,豈不荒謬,他也是不可能服氣的。

兄長不過是比他年長了幾歲,且二人出身不同,自小所受的禮教也不同。

自己若有他的機緣,未必就會做得比他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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