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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存在被裴氏中人所知曉了,而裴璋也被褫奪了權柄,她興許沒有辦法再在九曲齋待下去。

前路漫漫,阮窈卻並不知曉她會被帶向何方。

裴筠早就是個廢人,忽然能靠手指寫下這些字,不得不令裴氏的每一個人都深覺心驚膽戰。

不論是裴老夫人,亦或是二房與三房的人,自是都想要查清這件事。可裴筠忽來的氣力如今想來,不過是回光反照。那日裴琛離開,下人再進屋的時候,他躺在床上,已然斷了氣。

醫師道是窒息而亡,因著裴筠在此之前一直身染癆病,便是病發時身側有人,也難以能救得他的性命。

人雖是去了,身後這些恩怨是非卻無法隨著生命的逝去而消散。

眾人漸漸回過神,實則除去年少不經事且與裴筠最是親近的裴琛,旁人大多覺得難以置信。

身為兒孫,倘若去弒殺父母,那何止能用罪責來論處,豈不是罔顧人倫、連禽獸也不如。何況裴璋自小到大行事從無錯漏,便是對府中下人亦是寬仁有禮,是整個衛國當世無雙的溫文君子,不論如何也無法將其與這等大逆不道之事相連。

可這些字也著實古怪至極,知曉此事的人心頭難免蒙上一層陰影,縱使無法給他定罪,更說不分明,卻到底白壁有瑕,再與從前不同了。

裴琛一時衝動,將本該是宗族私隱的秘事不慎傳揚出去,險些鬧得人盡皆知,為此也遭受了嚴峻的家法。

而當日在場的人中,所有下人一應被裴策下令處理掉,至於宗族之內的人,則下了極其嚴密的告書,絕不可將此事泄露一分一毫。

然而阮窈的事,卻不知究竟是何人說漏了嘴,很快便在整個洛陽城傳得沸沸揚揚。

去歲中秋那會兒,坊間便有與裴大公子相關的風言風語,而後再無後續,時日久了,旁人自然覺著不過是謠傳。而這一回又與上次不同,竟連這女子的名姓都為人所知,容貌更是恍如有人親身見過一般,說得言之鑿鑿。

裴璋二十有六了,一直未曾婚娶,更不熱衷於清談宴飲等事,言行內斂,卻並不缺少傾心於他的女子。如今這樣的人竟在宅中藏嬌,再不是從前不沾風月的清冷公子,引得許多文人鄙夷不屑,何氏甚至有郎君以不合禮法之名大做文章,以此來嗤笑他。

可這一切卻更令人好奇,這名身世低微的美人究竟是什麼模樣的禍水。

裴璋因為在府中私藏女子這件事,於祠堂受了三日的跪刑。

他身子不好,腿疾更是尚未痊癒,這回族中人已然算是輕縱了些,否則哪是跪上幾天便能了事的。

裴琛從前就曾對阮窈下過手,如今執掌著府中的權柄,很快又想了法子來逼勸著他除掉她。

他們是血脈相連的族人,此生休戚與共。不論在內如何,對外都不能失了宗族的顏面。且裴璋對這樣卑賤的女子動了真心,二人糾纏許久,他寧可不要自身的名聲,也要護著她,足見此人已成了他的軟肋。

而裴璋為她失去分寸,有一次便有二次,難免哪日會為美色暈了頭,從而連累整個裴氏。

他理應儘早成婚,也理應另娶賢良淑德、足以與門第相匹配的貴女。

第71章 逃離「你可願與我結百年之好?」……

裴璋手中的權柄固然無法與裴氏分割開,但仍有不少人是僅聽令於他。

如今他腿腳不好,不能不顧忌族人對她生起的殺意,故而也費了些心思,即使回不得九曲齋,也暗中安排好人,將阮窈先行送離了裴府。

弔唁之日,前來府中送殯的王孫士族不可枚數,大小車駕不下百餘乘,浩浩蕩蕩,遠看如蜿蜒的長蛇。

而裴璋受過罰後,這兩日走動起來,就愈發艱難了。

如今正是初夏,他的雙腿卻與醫師所說一般,不論何時用手觸及,膚下皆是一片寒涼,仿佛與這具血肉割裂了開來,並不全然遵從他的意志。

庭院中的青石磚並非一片平整,裴璋步履從容地緩慢踏過,絕不肯顯露半分狼狽。

然而磚縫間有著窪陷,他雖是留意到了,腿在屈伸時卻忽地劇烈刺痛,步子便踉蹌了一下,侍從跟在後面,眼明手快暗扶了扶。

這一幕恰被幾名同樣途經庭院的士族郎君所瞧見,其中不乏與裴氏政見相左之人,當即就與同行的友人低聲說了些什麼。

旁人不知曉舊疾之故,只當他是因女色而受到規訓,連腿都被罰得走不利索,險些在父親的奠禮當日失儀,當真有失風範。

他聽見了這些閒言與輕嗤,卻連眼帘也未掀,好似方才的事不曾發生過,只是神色平靜地照

常離開。

惡意自人心暗處而起,並終生如影隨形。世人往往熱衷見到居高之人身敗名裂,再嗤笑旁人原來與自身並無二樣,仿佛如此一來,便不顯得自身懦弱、卑劣。

故而美名自然為人所稱羨,可倘若有了瑕玷,便也須得承受更多毀謗,並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重風依例將搜尋得來的情報告知於他。

除去朝堂的事,他話語裡頗有幾分慍色,說是有女眷聚在一處,揪著帕子彼此探究阮姓女子究竟是何人,實在貽笑大方。

裴璋聞言只是略一頷首,便讓他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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