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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有些煩躁地想著法子,方才那女醫便又進來了。

外面兩個男人見著裴璋就滿臉怒火,可對北地少

見的女醫師還是客氣得很。

醫師方才不知去了何處,此刻重又回來,說是還有與服藥有關的須知要向阮窈交待。阮淮聽了,目露憂心,低聲向她道了謝。

阮窈見到醫師進帳,疑惑地看著她。

「有一件事方才未來得及和娘子說,」醫女猶豫了一會兒,低下眼道:「女子小產後多有淤血在腹中堆積,若不以艾灸及推拿療養上一月,一旦留有舊症,恐會誤了日後的生養。」

「一個月?」阮窈聞言,皺著眉回想自己過往看過的那些醫書。她的確曾見過此類言論,若是為著自己的康健,自然該要遵醫囑的。

只是……且不說這醫女是裴璋所請,自己很快也要隨軍隊北上,如何能夠日日艾灸。

「在你之前曾有另外一名醫師為我診治過,他說我身子康健,此次小產只需服藥調養便可……」阮窈又想了想徐醫師說的話,複述給這醫女聽:「我並非在這裡長住,今日便要走了,可有別的法子嗎?」

醫女聞言,嘴唇動了動,小聲說:「既然如此,我眼下便為娘子艾灸一回,娘子的腰痛也會緩解些許。」

「那便有勞你。」

阮窈正欲坐下,醫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還請娘子移步去西側的營帳。」

「這又是為何?」她狐疑地抬起臉。

「我自己原來的器具破損了大半……醫女忽然結巴了一下:「西帳中的醫具較為周全,也乾淨一些。」

阮窈想了想,在她記憶中,裴璋的確時常以火針或艾灸調養舊疾。除了他,還有誰會將這種東西帶到軍營中。

於是她點了點頭,隨著醫女起身出帳。

第82章 淚吻「為什麼懷孕的人不是你!」……

醫女引著她出去,霍逸聽了始末,一聲不吭就要把醫女也一起帶回廣武。

直至解釋過緣由以後,阮窈見他面色實在是頹靡難看,想著很快又要行軍,便忍不住勸他先行回去歇著。身子再硬朗的人也經不起這麼折騰,倘若他真病倒了,眼下這局面還不知該如何收拾。

霍逸看了眼阮淮,不住地用手去按揉眉心,最終還是緊皺著眉,勉強點了頭。

離開的時候,霍逸在半路遇上了裴璋。他重新更了衣,正與幾個將士說著些什麼,臉上的傷也愈發顯眼,與周身的氣度實在是違和。

旁人自是不敢笑,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會去問。霍逸卻無任何避諱,多看了幾眼,繼而留意到裴璋右眉上還有一道淺淡的抓痕。

他本當哂笑幾句的,然而一想到不久前才剛剛拜此人所救,這笑未等出口,又啞了聲。

「且慢。」

見裴璋議完事便要走,霍逸喊住了他。

他步子一頓,神色平靜地側目看他:「有何事?」

霍逸眸光動了動,盯著裴璋的臉,忽然冷聲說道:「我若是你,便當早早回到洛陽溫養,或許還能多活幾年,而非拖著這具身子在北地隨軍受風。」

他嗓音壓得低沉,吐字卻十分清晰。

裴璋並不訝然霍逸知曉此事,聞言也只是抬眼看了看他,淡然道:「我有我必須要做之事。」

「那便隨你。」霍逸寥寥一勾唇角,眸里卻半絲笑意也無。

「只是有一件事——窈窈並不心悅於你,你自己也心知肚明。她如今想隨我一同離開,我也奉勸你一句,切莫再橫加阻攔,省得自取其辱。」

他目光灼灼,裴璋卻並不惱火,慢條斯理地道:「說起窈娘……在建康時倒是還要謝過你。若非如此,我與她之間恐怕也會少上一段錯箏之緣。」

提及燕照園中的這則往事,霍逸幾乎要咬牙切齒了:「裴伯玉!」

她分明從一開始便該屬於自己,偏生陰錯陽差不斷,像條滑魚一般溜走了。而他不知曉內情,反倒間接害得她被眼前這偽君子逼成如今的模樣。

然而見裴璋面不改色,他想了想,也慢慢冷靜下來,緩聲說道:「那又怎樣?她如今是心甘情願來尋我的……我在城外見到她的時候,她只差幾步便被要盜匪拖走,連頭髮都被扯下來一塊,而你那時又身在何處?我與她七夕攜手去賞夜燈,又在大退胡軍後策馬帶她看日出……方才知曉兩廂情願、互不勉強是何滋味。」

他嗓音低沉,話里絲絲縷縷的溫柔並非是作偽,甚至可稱得上是溫和。

只是落入裴璋耳里,這些和緩的字句像是陡然颳起一陣狂風驟雨,吹得他一顆心驟然縮起,眼睫隨之顫了幾顫,指尖也在衣袖裡不自覺攥緊。

賞燈有何稀罕,騎馬及看日出又如何,自己連骨血都幾近要在她腹中誕育,這世上再沒有比此更為至親之事。她不過是被那些阿諛奉承之人安了個侍妾的名頭,分明與霍逸什麼干係也不曾有。

自己不屑對此生出妒意,更不屑於因為旁人寥寥幾句話便動怒,這未免失了他的修養,只會淪為一個可笑的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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