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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無表情,盯著眼前人分外明亮的眸,一遍又一遍地想著。

可與此同時,不知是從何處爬來千萬隻蟲蟻,密密麻麻如跗骨之蛆,不斷啃噬著他,令他無法再保持平靜。

於是他微低下臉,目光繼而落在霍逸的雙手上。

十指修長,骨節分明,手背青筋凸顯,蘊含著蓬勃的力量。

便是這樣一雙手,攜著阮窈去看燈騎馬看日出,興許也曾撫過她的發,她的唇……

裴璋沉默下來,一言不發,視線緩緩又從雙手移回至他的臉上。

見他不語,霍逸皺了皺眉,本要離開,然而抬步之前,又低聲說了句:「她對你無意,你便另擇旁人吧,何必要鬧得如此難堪,白白失了身份。」

語畢,他再不停留,逕自離開了。

涼風吹起裴璋的衣衫,不知是從哪兒來的落葉,也被風卷著落在他身前,顯得有些蕭索。

重雲一直跟隨著他,二人的談話也都聽見了。

「公子救了他,為何不以他性命相脅,讓長平王將下半闕藥方交出來……」他話中難掩不忿。

裴璋仍舊安靜地立在原地,聲音很輕:「他們父子皆非甘願受人脅迫的脾性,若過於刻意,只會適得其反。」

重雲緊抿唇,又沉默著退下。

裴氏和霍氏於朝堂上並非是同一政派,長平王更是娶了何氏女,故而少有人知曉裴筠與他少時也曾互引為摯交。

長平王領兵駐守北地多年,自是通曉胡人諸多風土民情。裴筠給裴璋所下的毒來自胡地,幾年之前,裴璋便順著某些蛛絲馬跡查到了長平王這條脈絡上。

然而此事沒有憑據,且無法挑明,他手中又掌有重兵,並非是易於之輩。裴璋派出尋藥的人手如今仍在胡地,倘若能夠有所收穫,總要比與長平王兵戎相見來得

好。

*

阮窈真的想不到,兵營里居然也有可供她沐浴的地方。

西帳中置有沐桶,裴璋甚至叫人備好了熱水,還不知從何處買來一套簇新的裙衫,供她浴後換下舊衣。

這營帳內還有意設了圍簾,故而光線昏暗,外頭的光亮透不進來。醫女等在一旁,見她身上所穿的衣袍過於寬大,脫去時還伸手幫了她一把。

沐浴過後,阮窈扭頭看了眼桶里的水,總依稀覺著有幾絲紅,約莫是身下還在出血。

她瞧得有些犯噁心,連忙伸直脖子,不再看。

裴璋讓人送來的衣裙,恐怕已經是北地最為柔軟的料子。更出乎她意料的是,這套裙子終於不再是粉色了。

他是當真喜歡粉色,從前自己隨他住在別苑裡,一打開櫃門,入目出總是一片漫無邊際的粉,艷若雲霞。

哪怕她膩味得想吐,他仍不覺得有哪裡不對。

阮窈換上藤蘿紫的裙衫,又蹙眉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腰。方才許是洗得久了,這會兒竟覺著身上有些使不上力氣,到底是剛小產不久,比不得以往。

忽然,等在圍簾外的醫女低低驚呼出聲:「啊——」

「怎麼了?」她強打起精神,繞出圍簾。

只見醫女手上抓著她沐浴前換下的衣袍,衣料本是霜白色,可袍下卻染了一大片暗紅色的血,遠遠望過去,像是某種頹靡的花,格外刺眼。

阮窈愣了一下,想著方才浴桶里的血,臉色微微有點發白,又去找她換下來的褻褲。

然而她再見到褻褲上同樣也是血跡斑斑,強烈的不安隨之湧上心頭,甚至讓她連腿都有些發軟。

「娘子這下紅不止,氣血重虧,趕緊躺下才是,絕不可顛簸受累,否則日後輕則月事衰竭,重則子嗣艱難……」

醫女神情嚴肅,而阮窈怔怔聽著,手下意識揪住自己的裙子,聲音都情不自禁地發起顫來:「這……要如何治?」

她話音才落,又有一人進了帳。

來人一身青黛色衣袍,日光隨著他掀起帳簾的剎那映進來幾縷,很快帳中重又變得暗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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