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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阮窈的關係早是人盡皆知,這些人抓她,自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若能要挾他是最好,若不能,也要在戰前令他神魂不定,再拿她犒軍,以泄兵敗之憤。

「你是瘋了不成?」霍逸面色同樣發白,然而想也不想就去阻攔他。「我們派出去的人手根本沒有查到相關信報,她究竟在不在他們手中還不好說,可你若真去了,又和送死有何區別,不過是平白惹天下人恥笑!」

裴璋聞言,也只是面無表情看他一眼,語氣不耐:「與你有何干係?」

霍逸死死盯著他,嘶啞著聲音道:「你要去送死,我自是管不著,可你莫要忘了你肩負的責任。我與你手中的兵馬,只能去援助肅州和盛樂,絕無第二條路可選。」

「薛將軍會領兵去盛樂,應敵之策亦會另做安排。」裴璋嗓音冷而沉,卻答得毫不猶豫:「我會去尋她。」

「瘋子……」霍逸緊握著拳,眼尾也隱隱發紅。

裴璋置若罔聞。

若早知會如此……即便她會恨他,他也絕不放她先走。

他從前騙了她那樣多次,也總是不肯遂她心意來。那日眼見她當真動了怒,他才暫且放了一回手。

然而就這麼一回,卻讓他追悔得仿佛連咽喉都被人扼緊,肺腑內不斷發苦。

如今阮窈失蹤是事實,即便他明知道這敵信是個誘餌,也無法視若無睹。

裴璋冷靜交代著軍務,指尖隱在寬大的衣袖裡,時不時發

顫。

連帶著他的心臟也沉沉下墜,一張臉蒼白得近乎病態。

遠未到到下雪的時候,時氣卻比往年嚴寒得多。北風吹到人臉上,森冷得像是刀子在劃,卻吹不散天上厚重的陰雲。

不等駛至信件中所說的廢棄村寨,馬車半路就被迫停下。

叛軍前兩日守在此處伏擊,惡戰剛過不久,地上肢體零落一地,呈現出某種僵硬的灰白。血液已然乾涸了,變為一團團黑而斑駁的髒污顏色。

見到裴璋當真來此,且僅攜了寥寥幾名侍從,帶兵的將領喉嚨里發出一陣諷刺的笑,隨後越笑越大聲,幾乎要笑得彎了腰。

此人瞎了隻眼,盔甲上儘是陳舊的血漬,分不清是他的血,還是旁人的血。與其說是兵將,倒更像是一隻許久不曾見光的蛇蟲鼠蟻。

「公子,此地不曾見到何啟,只怕是中了他的毒計。」重風神色沉重,低聲對裴璋說道:「他以阮娘子做餌,恐怕就是想騙你來……」

裴璋靜靜立於殘肢斷臂旁,衣擺不斷被風鼓起,簌簌作響。他身姿筆挺如松,眸底唯有一片淡漠,冷眼盯著不遠處發笑的人。

「她在哪?」

「她?」將領惡劣地勾唇,可這回表情像是僵住了似的,譏諷的笑逐漸轉為猙獰:「你當日用箭射穿我一目,我自然要回敬給你——」

他輕蔑道:「我鑿瞎了她一隻眼……當真是可惜,原該是個美人,如今倒是同我沒有分別了!只是她哭叫起來像只黃鸝鳥,即便瞎了眼,滋味也是極好……」

污言穢語不斷,身後的士兵也大聲鬨笑,像是有幾百張嘴在同時間肆言詈辱。

他們中有的是真心效忠,多數卻是逼不得已。不能退,也不能逃,可偏偏步步皆輸、傷亡慘重,自是恨極了他。而此刻見裴璋蠢到為一個女人以身飼虎,又都覺得萬分荒謬可笑,更要借著羞辱女人的名頭往死里泄憤。

重風無法再聽下去,鐵青著臉去看自家公子的神色。

裴璋眸色幽深,一絲光亮也透不出,仿佛其間正醞釀涌動著什麼,像是山雨沉沉欲來。

重風以為他會動怒,然而裴璋卻忽然閉了閉眼,手指因為攥得太緊,這會兒仍在抽搐。

……窈娘不在這裡。

他們並非是像信中所說,要用阮窈同他做交易。而只是騙他來此,再妄圖激怒他,讓他永遠背負著被人恥笑之名——

埋骨於此。

像是為了證實什麼,甚至有人當真拖了個人出來,甩破布似的推在地上。

女人衣不蔽體,臉上也髒污得看不清容貌,細瘦的腳踝仿佛一折就斷。

裴璋幾乎已經確信阮窈並不在此,然而仍是心跳都停了一拍,胸口隨之湧上一種近乎麻痹的痛覺。

他目光遙遙落在那女人披散的頭髮上。

重風連牙齒都咬得咯咯作響,裴璋卻低聲道:「……不是她。」

阮窈在軍中抱怨沐浴不便,不久前才偷偷剪過頭髮。

只要是與她相關聯的事,裴璋便樣樣都要知曉、樣樣都要記得,絕不會出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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