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害怕,安安,她沈長寧克父克母,天煞孤星,本就不得人心。你雖是養女,卻處處討人喜歡,更是沈家名正言順的二小姐,到時候你聯合族人為你造勢,再加上遺囑作證,誰也不會懷疑你的。」
夜色中安靜了片刻,然後沈長安將身體靠住裴勻行,柔聲道:「好,我相信裴郎。」
那兩人又在黑暗中依偎了片刻,然後沈長寧才看著裴勻行提著燈籠從後門離開。
沈長寧原本也要走,卻突然發現沈長安竟仍舊站在原地。皺了皺眉,她心裡覺出一點異常。於是便將身體掩藏在廊柱後,屏氣凝神地等待著。
片刻後,透過迴廊上掛著的燈籠的昏黃光亮,她看見幾抹黑影從假山另一邊走了出來。
沈長寧心中頓時生出了幾分警覺。
「諸位,父親書房裡的信件我已經偷偷拿出來了,接下來便需要拜託各位在靈堂上幫我造勢了。」
夜色中,沈長安的聲音一改剛才的嬌嗲,變得輕
柔而冷漠。
「否則按照律令,一切都必須經由沈長寧點頭,屆時我們什麼都會得不到。」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低聲應道:「放心,一切交給我們,你只需要找機會將印章偷出來,等到時候呈交遺囑,一切自然會如我們所願。」
「但願如此。」
沈長寧立在黑暗中許久,直到那群人離開才終於沿著來時的路回去。
夜色遮掩了身影,誰也不知道她曾悄悄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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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便是這樣。」
沈長寧站在沈茂山的靈前,目光如刀鋒般銳利,直直地掃過沈長安的面容,聲音在空曠的靈堂里迴蕩。
「早在三天前剛剛得知我父親的死訊時,沈長安便已與我的未婚夫裴勻行以及族中一些人勾結,盜竊我父親書信,偽造字跡,捏造遺囑,在靈堂為她造勢,企圖霸占整個沈家。」
沈長寧移開視線,目光在人群中站著的裴勻行以及那些一些族人的臉上掃視而過,將他們或難堪,或驚訝,或憤怒的表情盡收眼底,內心平靜如波。
原來的沈長寧被沈長安奪走父親沈茂山的寵愛,逼得抑鬱成疾,最終在對方的步步相逼之下鬱鬱而終,甚至現在沈茂山死了,而沈長安卻還企圖霸占整個沈家,奪走原本應屬於沈長寧的家產。
既然她如此咄咄逼人,那她今天就偏要借沈長寧的口,當著沈家所有人,當著死去的沈茂山的面,讓所有人都知道,面前這張天真可愛的面孔下到底藏著怎樣的一副心腸。
於是沈長寧環顧一周,最後還是將目光落到了沈長安臉上。
「我說的對嗎?沈長安。」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瞬間打破了死寂的氣氛,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了沈長安。
被她這樣點名道姓的詰問,從沈長寧開始說話就變了臉色的沈長安終於再維持不住楚楚可憐的假面。
她驚慌地低下頭,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陰冷的光芒,但很快又鎮定下來。
片刻後,她抬起頭,委屈又憤怒地看著沈長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沈長寧。遺囑在三叔公手裡,從頭到尾我都沒有接觸過,甚至都不知曉有這份遺囑存在,你現在這樣污衊我,是想說我也串通了三叔公嗎?」
沈氏家族根系龐大,各家雖然往來不多,但宗族之親卻很是深刻,對主事之人更是無比尊敬。
而如今整個沈氏的話事人便是沈茂山的叔父,也就是沈長寧和沈長安的三叔公。
果然,沈長安此話一出,原本許多已經被沈長寧所打動,心裡開始動搖了的人又紛紛轉變了態度。
「就是啊,長寧丫頭,三叔公為人正直,剛正不阿,絕對不可能會是你口中所謂的企圖霸占茂山家產之人。」
「對啊,你可不要胡說八道。」
那些本就和沈長安是一夥的人更是趁亂攪起了渾水。
「正是,你口口聲聲說長安勾結族人,占據家產,可也得先拿出證據來啊,無憑無據,我們如何相信你?」
而裴勻行也站出來,以一種企圖安撫住沈長寧的語氣勸慰道:「長寧,我知道你向來不喜歡長安,可如今事關重大,你萬不可挾私報復啊。」
而他的這番看似力挽狂瀾實則落井下石的話更是一瞬間將沈長寧置於風口浪尖。隨著說話的人越來越多,吵嚷聲漸起,反對之聲逐漸充斥靈堂。
見局勢一時間又偏向了自己,沈長安不由得輕輕彎了彎唇角,看向沈長寧的目光中也重新燃起得意。
可沈長寧卻仿佛對她目光中的挑釁和耳邊的喧譁聲皆無知無覺。
她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一雙貓眼中神色清冷,看不見半點恐懼,反而平靜如水,讓沈長安心中逐漸泛起不安。
沈家的人將沈長寧的沉默視作謊言被揭穿後的退縮,於是議論聲變得更大了,一時間,局勢幾乎是一邊倒地偏向沈長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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