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悶哼一聲,心下懷疑傷口很大可能被牽扯裂開了。正要探手去衣襟內查看,身邊的人卻比他先出聲。
「陸刑。」
沈長寧躲過了那一陣塵土喧囂後猛地反應過來陸景行身上還有傷。
顧不得其他,她連忙伸手扶住了身邊的人。
「你沒事吧?給我看看你的傷口。」
說完也不等人回應便極其自然地伸手扯開了男人的衣襟。
陸景行被她的動作驚得怔在原地,等到反應過來後根本來不及說出任何拒絕的話衣襟便已經被扯開,他垂落在身側的手指猛地一顫,耳根瞬間紅了。
「結痂了,還好沒繃開。」
目光落在那猙獰傷口上,沈長寧認真打量著,全然沒注意到手底下男人的身體已經多麼僵硬。
目光自上而下逡巡數遍,確定傷口沒有裂開後沈長寧才終於鬆了口氣,重新將衣襟給人攏上。
一抬頭,卻見男人撇開腦袋,緊抿著唇瓣。
沈長寧一愣:「你怎麼了?陸刑。」
隨著少女的聲音響起,那雙紗布蒙住的眼睛條件反射地輕輕顫動了一下。而後陸景行緩緩轉頭,朝向沈長寧在的方向。
「沈離,我知曉你是好意,可是。」
他說到這裡便突兀地中斷了,沈長寧茫然地仰著腦袋,不明所以地等著他的下文。
空氣中安靜了一會,片刻後,陸景行終於聽見自己的聲音,乾澀低沉,難以啟齒地從喉嚨擠出。
「可是你我之間,畢竟男女有別。」
「……」
沈長寧足足愣了數個呼吸才終於明白過來這人在說什麼。
她看著面前的人,那些被她不自覺忽略的東西重新變得鮮明。泛紅的耳根,抿緊的薄唇,僵硬的身體,沈長寧眨眨眼睛,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安靜片刻後她突然忍不住笑了。
「陸刑,你現在是在害羞嗎?」
「……」
陸景行僵滯著無言以對,那種無力招架的感覺又緩緩襲來。喉結滾動數下,他最終只能無力地吐出一句:「我真的,從未見過你這般的女子。」
沈長寧發現自己自從發現男人似乎全然不通風月之事後便無法克制自己骨子裡那點喜歡逗弄人的劣根性了。
對方越是躲避,她便越是覺得有趣。
於是沈長寧故意伸手將那已經被攏好的已經整理得更加規整。
她一邊感受著衣服下變得更加僵硬的男人的身體一邊裝傻道:「我這般?我是哪般的女子?而且陸刑,我不明白,我查看你的傷勢,這與男女有別有何關係?」
她語氣中的疑問再真摯不過,仿佛真的全然聽不懂陸景行這話是什麼意思。
可事實上但凡陸景行如今不是眼睛受了傷,無法視物,他便可以再清楚不過地看見少女眼中那與她話語中的疑惑全然不符的笑意。
「……」
她問得直白,陸景行自然難以啟齒,啞言良久後只好嘆口氣,別過腦袋去。
「算了。」
就當他什麼也沒說。
左右這地方不過只他們二人,來日出了這寺廟,兩人便是陌路殊途,再不會有半分瓜葛,誰也不會知道這段過往,自然也不會影響她的名節之類的。
無奈嘆氣後陸景行怕她又說出什麼讓他坐立難安的話,立馬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那牆壁應該已經被完全撬開了,你躲在我身後,看一下牆壁那邊是否藏了東西。」
聽他說起正事,沈長寧也跟著嚴肅了神色。
「好。」
她挪到陸景行身後,抬眼,透過男人的肩膀,向那個已經可以容納一人穿過的空缺處投去目光。
視線穿過地上零碎的磚塊,鑽進嵌在了牆壁中的空洞,然後驀地停頓。
只見牆壁另一邊,映入眼帘的既不是金銀,也不是枯骨,而是桌椅床榻,青磚土牆。這牆壁後既不是殺人現場,也不是埋寶之地,而僅僅是一間空空蕩蕩的房間。
沈長寧不敢置信地探頭,目光沿著那牆壁逡巡了幾個來回,再落到另一堵牆壁上嵌著的那張木門後。
如此往返數次後,她終於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她們好像撬了曾住在這廟裡的和尚的禪房的牆壁。
因為見到的是完全意料之外的景象,沈長寧實打實地愣了許久。
久到陸景行都開始意識到不對勁。
「如何?」
男人偏頭,似乎是因為想到就什麼,語氣也跟著變得嚴肅。
「你見到什麼了?」
你信嗎?我什麼都沒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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