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齊家之前,便已經將我的行蹤告知大理寺,這會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的人應該正帶著從陛下那裡請旨調撥來的金吾衛往江南趕。」
「屆時,陛下會不會相信齊將軍的一面之詞,陸某可就不太清楚了。」
他分明就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才住進來的。
齊煬看著他,臉色到這時終於冷了個徹徹底底。
陸景行看不見他此刻臉上的表情,但能感受到空氣中凝滯的氣氛,他不避不讓,坦然站在原地,關切道:「齊將軍還是快帶令弟去醫治吧,這晚了的話,說不定就永遠留下什麼損傷了。」
齊煬冷笑一聲,拎起一旁低垂著腦袋,已經疼得滿頭大汗,臉色煞白的齊澍往屋外走去。走了兩步,仿佛想起了什麼,齊煬卻又突然止住腳步,轉過頭來。
「此次卻是是在下之過,不過說起來這緣由還在陸大人自己身上。」
他挑了挑眉,裝出一副興趣盎然的語調,故作不知地問道:「我倒是不知道陸大人何時竟偷偷與人成了親,這朝野上下竟無一人通知我。」
陸景行沒說話,只臉色平靜地站在原地,對他的話仿佛置若罔聞。
看著仍舊站在原地的男人,齊煬冷笑著正要再說話,卻又突然瞥見他身後半開的門後那一點搖曳在地面上的影子。
那屋子裡只有一個人,那影子是誰的似乎也一清二楚。
於是目光輕輕一閃,齊煬明明已經到嘴邊了的話突然便變了個味道。
他揚起唇瓣,面上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而後朗聲道:「而且還望陸大人不要怪罪,畢竟我們兄弟倆從前都只知曉你與雲丫頭之間有著婚約締結,還想著某日能見到你們舉案齊眉,琴瑟和鳴的模樣,如今見你身邊站著的不是她,不免心中也有些詫異。」
「昨日之事是我兄弟兩之過,還望景行你代我們向弟妹道個歉,讓她勿要與我們計較。」
陸景行聽著,神色逐漸變得冷淡起來。
齊煬說完再向他身後投去目光,卻見剛才還鋪著一小片陰影的地方已經變成了空蕩蕩一片。
他得意地彎了彎嘴角,再不停留,帶著身邊已經痛得快要昏厥的人快步出了院子,只留下身後陸景行仍站在原地。
屋子裡。
因為被屋外的聲響吵醒,所以換上衣服偷偷躲在門口偷聽的人此刻沉默著重新蜷縮回被子裡,一時間腦子裡只剩下剛剛齊煬說的那句話在迴蕩著。
『你與雲丫頭之間有著婚約締結』
雲丫頭。
沈長寧想起來這裡的那日,齊霍見到白藥後叫出的那個稱呼。
當時的自己還疑惑不解,如今卻都明白了。
或者說,這一刻,有更多過去她不能理解的事情全都銜接上了。
為什麼白藥會那樣看陸刑;為什麼陸刑那麼肯定地說白藥和阿福不一樣;為什麼他可以那麼相信白藥;為什麼白藥和陸刑都認識齊霍。
她當時真的以為兩人只是陸刑口中說的故交,如今卻湊巧讓旁人為她解了惑。
然後沈長寧突然想起更早以前,在破廟裡,自己問陸景行有沒有未婚妻。
對方當時的回答是,沒有。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將身體蜷縮起來。胸膛里,緩慢跳動的心臟有些發澀,不至於到難過的地步,或許更多的是失望。
第46章 化名「你到底是什麼人呢,陸刑。」……
片刻後,沈長寧聽見房門被關上,然後耳邊逐漸響起腳步聲。
那腳步聲停在床邊,過了一會,被子被掀開,有人躺了進來,然後伸手抱住了沈長寧。
男人身上清苦的藥味和著寒意一起貼過來,隨擁抱一起輕輕裹住了沈長寧。
一瞬間,她突然想起在來齊家的路上,搖搖晃晃的馬車裡身穿一身素色長裙的白藥靠著馬車壁廂興趣盎然地問自己和陸刑成親幾年了時尷尬不已地胡謅答案的自己,還有一旁沉默著,啞然不語的男人。
當日車內或許還存著些許私情的尷尬在這一刻因為除自己以外的兩人之間真實關係的揭示而立刻變得洶湧無比,讓沈長寧瞬間只覺得面如火燒。
當著人家正牌未婚妻的面撒這種謊,沈長寧光是想想都恥得恨不得能原地消失。而或許是因為這個擁抱的原因,羞恥之中,卻又隱隱約約升騰出另一種奇怪的情緒,讓她的眼睛開始發酸。
她眨眨眼睛,企圖努力將那陣酸澀揮退然後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實在不應該在這時候被想起的人。
沈長寧明明只和那個人見過一面,對方卻在她心裡留下了很深印象的人。說起來有點好笑,因為那個人就是沈長寧交往的第一個男朋友的劈腿對象。
沈長寧當時撞破兩人接吻後確實很生氣,但即便再生氣她也還是冷靜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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