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封馮柒浙江鹽運司總管太監,與錦衣衛指揮使姜離,即日前往查驗,務當各抒忠志,攘紀正綱。
欽此。」
姜離行跪拜禮,道:「微臣領旨,恭請太后聖安!」
談明滿意地點了點頭,將那懿旨對摺好遞給姜離,走到他身前道:「姜指揮使快請起,太后可信任指揮使著吶,這機會難得,指揮使可得要牢牢抓住了。」
姜離抱拳,感激道:「微臣明白,此之一事,還未謝過談公公。」
談明笑了笑,壓低聲道:「好說,等這件事辦妥,咱們啊,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姜離聽罷更是感動,與談明又寒暄了好一番,這才將談明送了走。
大門一關,姜離長舒一口氣,身邊輕微一動,邊子濯已不知從哪冒了出來,靠在門邊盯著他。
「什麼時候走?」
姜離揉了揉笑的僵硬的臉,道:「明日一早,你方才不是聽見了麼?」
邊子濯看了看他,沒吭聲,轉頭看向院內,也不知在想什麼。
「從瞿都到兩浙,一去來回十數日。」姜離看著他,沉聲問道:「你還有幾日便能出昭罪寺,世子殿下可準備有什麼動作?」
「吃喝玩樂,賭錢遛鳥。」邊子濯哼笑一聲,轉眸看向姜離,道:「我平日裡不都這般做?」
姜離一雙眸子黝黑如墨,抿唇看著邊子濯,不置可否。
邊子濯瞧見他那表情,忽地明白了什麼,臉上斂了笑,寒聲道:「你又在擔心那個小皇帝?」
姜離瞥了他一眼,移開目光道:「我已安排錦衣衛日夜貼身護著明德帝。」
邊子濯聽罷冷笑了一聲,足下猛地走了幾步,逼近姜離的身前,幾乎與他鼻尖貼著鼻尖,沉聲道:「你與其擔心我對小皇帝下手,如不多擔心擔心你自己。以姜回雁的手段,你跟著那馮柒去浙江,你倆前腳剛走,後腳禁軍的人就會跟上,時時刻刻看著你們,只要一行差踏錯,便會落腦袋。」
「落腦袋的又不是你。」姜離直視著他,冷聲道:「這不都是為了你的大計麼?世子殿下。」
邊子濯聽罷抿唇看著他,兩人對視了半晌,邊子濯才直起身,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沉聲道:「此番去兩浙,馮柒叫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聽明白了麼?」
姜離看了他一眼,轉過頭去。
「這個月的藥。」姜離道,他眼睛看向別處,道:「張哲說這個月沒從你那拿到藥,世子殿下公務繁忙,莫不是忘了這裡還拴著條狗罷?」
邊子濯聽罷哼了一聲。
他轉身走到姜離身前,伸出手扣住姜離的後腦,二話不說,俯身便吻了下去。
姜離被邊子濯這動作驚到,整個人猛地一抖,伸手就要去推他,卻不想口中忽地一甜,邊子濯的舌裹著一個藥丸渡了過來。
「唔……你干……」姜離緊緊閉著眼,雙手使勁推拒著邊子濯的胸膛。
邊子濯壓著姜離後腦的手卻愈發使力,直到姜離呼吸不暢,張開齒關,將那粒藥丸吞了下去。
「這是半個月的藥量。」邊子濯放開他,垂眸看著鎖在自己懷裡的人:「兩浙來回十五日足夠,十五日後,自己來找我取。」
姜離憤憤地擦著嘴唇,惡狠狠道:「我若不回來呢?」
「心脈受損的人是你。」邊子濯伸出舌頭,將自己嘴角的濕潤舔盡,用手指一抹姜離的唇,道:「疼的自然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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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瞿都去往兩浙,若要騎馬,僅需三日,但馮柒馬術不精,現在又貴為浙江鹽運司的總管太監,自然要擺好譜,舒舒服服地坐馬車去。這時間一拖,就算用的是宮裡最好的馬,去往浙江也需五日左右。
一連幾日,姜離日常趕路時,都策馬行於馬車兩側,時不時打馬跟在馬車周圍四處轉轉,看似在巡邏,實際上是在注意跟在後面的禁軍。
正如邊子濯所說,此番去往浙江的,除了他和馮柒,跟著一同前去的禁軍隊伍,人數足足三十有餘。馮柒對他的解釋是,這是談明為保證他倆安全,從禁軍特地調來的人手。
誠然,他們此番前去浙江,若突兀殺掉王進海這個父母官,地方百姓保不齊要鬧事,估計也是考慮到這一點,談明才安排了禁軍跟著,而且這些人跟著,怕是還有一個作用,那就是監督自己會不會對王進海動手,姜離完全有理由相信,若自己沒能殺掉王進海,跟著的這些禁軍一定會將王進海解決掉,然後再解決掉自己。
一想到這,姜離不禁眯了眯眼。
馬車帘子忽的掀了開,馮柒微微探了個手出來,道:「姜指揮使,這大夏日的,天兒熱,您進來坐會兒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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