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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明當即大怒,著人將邊子濯打了三十大板拖了回去。

得知這消息的時候,姜離正在馴象所內忙的頭暈眼花,他身子頓了頓,轉頭便想去世子府看邊子濯。

但此時錦衣衛走不開人,愣是等到深夜,姜離才得了閒,從鎮撫司內走了出來。

他心下煩悶,一路狂奔,借著月色隱蔽了行蹤,穩穩落在了世子府的院子裡。

甫一抬眼,便見著元昭正端著一盆血水,從邊子濯的房間裡匆匆走了出來。

見著了姜離,元昭微微一愣,喚道:「二少爺?」

姜離登時眼前一黑,他哪裡還有時間管元昭,足下生風,推開元昭便沖了進去。

屋內點著燈,邊子濯正赤裸著上半身趴在床上,渾身都溢了一層薄汗。

張哲蹲在一旁細細給邊子濯上著藥,姜離幾步走上前去,垂眸一看,便見著邊子濯的兩條腿血肉模糊,幾乎都快粘在一起。

姜離整個人霎時間便僵住了,他呆愣地站在床頭,直到聽到昏睡中的邊子濯疼得嗚咽了一聲,這才回了神,身子一軟跪坐在了床邊。

「阿離?」張哲滿頭都是汗,他看了看姜離,見他神色不佳,連忙寬慰道:「世子殿下沒事,好歹看了駙馬爺的面子,那些個廷仗收了力道,休息個把月便好了。」

姜離看著張哲手上浸滿了血水的帕子,不由得眼眶通紅,聲音也帶上了幾絲恨意,道:「姜淑嫻下月便要入世子府,姜回雁好一個大公無私!」

「也算是藉此給了定北軍一個下馬威罷。」元昭端著一盆清水推門走了進來,他走到床頭蹲下,將張哲手裡的銅盆換了新的,繼續說道:「秦副將帶領的北都舊部已經被發配去修繕瞿都城牆……修城牆難度高,還容易死人,儘管這樣,姜回雁依舊還是對世子抱有猜忌,索性借著養馬一事,拿世子殿下開刀。」

「一石二鳥罷。」張哲用水洗了洗帕子:「又警告了駙馬爺,又警告了定北軍。」

姜離咬了咬牙,冷哼了一聲,劈手奪過張哲手上的帕子,垂眸去擦拭邊子濯腿上的血跡:「邊子濯這種混蛋……姜回雁真以為幾十個廷仗下去,他就會老實了嗎?」

元昭聽罷,轉頭和張哲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

姜離眉頭緊鎖,手上動作不停,一點點將邊子濯身上的血跡擦臉乾淨,復又給他蓋好被子。突然,不知是碰到了哪裡,邊子濯應是疼得緊了,眉頭緊緊皺著,昏迷中嘴唇囁嚅了一下,似乎在說些什麼。

邊子濯自來了瞿都,就算再被姜回雁針對,卻從未有過這般狼狽的模樣,姜離鼻頭一酸,心口泛起一陣陣的疼。他閉了閉眼睛,咬牙道:「邊子濯怎麼可能會任由姜回雁如此對他。」

「他不可能任由姜回雁這樣。」姜離幾乎篤定般地看了看元昭和張哲,見兩人皆眉頭緊皺,姜離咬了咬牙,眼中再也見不得邊子濯身上的血色,忍著渾身的顫抖,狠聲道:「邊子濯,你不是最會算計麼?你就是這麼算計的?」

喉嚨里的酸意揮之不去,堵堵的,澀澀的,姜離越說越生氣,眼前的視線也愈發濕潤起來:「你不是還罵我武功廢遭人打,邊子濯,我看你也差不多!」

「哭什麼……」

姜離猛地一愣。

他恍然抬起頭,卻見邊子濯已不知何時醒了,正微微睜著眼睛看著自己,他咧了咧嘴,疼得滿是細汗的眼角透露出了些隱約的笑意來:「你擔心我啊……?」

姜離愣神看了看他,半晌,喃喃地出了聲:「邊子濯。」

「在呢,死不了。」邊子濯應了一聲,微微閉了眼睛,似是疼狠了,他話語頓了頓,才道:「不過是挨些板子罷了。新郎官兒,總不能瘸著腿當罷?」

此話一出,姜離渾身的血液仿佛凝住了。

「你說……什麼?」

第40章 兩心兩意

姜離動作一頓:「你說什麼?」

邊子濯眨了眨眼,轉眸看向元昭。

元昭登時會了意,「蹭」的一下站起身,拽著張哲的胳膊便將人拖了出去。

身後的大門被輕輕關上,姜離站在原地,臉色慘白地看著邊子濯,目光在鋪了滿床的血色繃帶上划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恍然間,他忽然想起那日張哲在長樂殿對自己說的話來——「婚期定在下月初九,秋獵之前。」

如今掰著指頭算,只剩下不到十天。

十天,邊子濯這傷,怎麼好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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