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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鹽乃社稷之本,民脂民膏。如此肆意漲價,拆東牆補西牆,百姓買不買帳先不另說,光是這四起的民怨,便如同即將燒紅的烙鐵,隨時可以在這岌岌可危的朝堂上印下一個可怖的印子。

「離哥哥,你心情不好麼?」

前往隴山獵場的路上,明德帝悄悄扒開馬車的竹簾,沖騎在馬上的姜離眨了眨眼睛,道:「朕教於德瑞特地備了桂花酥,離哥哥上來吃一個罷。」

姜離瞧了瞧他,失笑道:「皇上,現下趕路呢,微臣還不餓。」

明德帝卻不依不饒,從馬車裡拿了一個桂花酥,伸著小小的胳膊遞給姜離道:「放心,你吃快些,沒人瞧見的。」

「這……」姜離猶豫。

一旁的蕭秀明也樂了,道:「指揮使,快吃吧,可別讓皇上舉久了。」

姜離內心一軟,他笑了笑,伸手接過那塊桂花酥,輕輕一口,便是滿嘴香氣。

「好吃。」姜離道:「多謝皇上。」

「嘿嘿。」明德帝趴著馬車的窗子,咧嘴傻笑。

「喲。」身後打馬走上來一人,語氣輕蔑道:「沒想到錦衣衛指揮使,喜歡這些吃女孩子家家的東西呵。」

一聽到這聲音,姜離便皺了皺眉,一勒馬繩,眼睛也不去看他,只抱拳沉聲道:「曹將軍。」

曹汀山冷笑了一聲,看了看姜離,轉頭沖明德帝道:「皇上,還有沒有桂花酥,本將也想嘗嘗。」

明德帝眉毛一壓,氣道:「曹將軍不是說是女子吃的麼?那曹將軍別嘗了。」

曹汀山勾唇道:「看來皇上也覺得是女子吃的了?」

明德帝這才反應過來:「你——!」

姜離忽地沖明德帝搖了搖頭,抬起手,示意駕車的太監繼續行車,只留下自己和蕭秀明與曹汀山對峙。

姜離道:「曹將軍,錦衣衛負責維持車馬順序,您應該落在百官之列,可別走錯了。」

曹汀山聽罷,嗤笑一聲,湊到姜離耳邊道:「百官?這泱泱百官,有誰敢與本將平起平坐?」

話語如此狂妄,姜離一聽,臉上神色便沉了下來。曹汀山像是極滿意他的反應,垂眸又道:「恐怕也只有姜指揮使,覺得本將是那百官了罷?」

「曹將軍。」姜離抬眸盯著他,道:「你既如此自負,就不怕此話傳到太后的耳朵里?」

「你我可是唇亡齒寒之徒。」曹汀山哼笑,坐下馬匹適時打了一個響鼻,只聽得他說道:「怎麼,你要去說啊?」

姜離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轉過頭去,冷笑了一聲。

「指揮使有空在這裡與本將饒舌,不如去瞧瞧那北都世子在做甚?」曹汀山忽道。

姜離被他說的心下一緊,猛地抬起頭看向他,寒聲道:「曹將軍說笑了,我做什麼要去瞧他?」

「不去?」曹汀山還不嫌事大,繼續道:「那世子不是前些日子為你挨了些板子?」

姜離倒吸一口冷氣,雙手將馬韁攥的死緊。可還未等他來得及說什麼,一旁的蕭秀明便先發了話,道:「回稟曹將軍,咱們指揮使自幼與那北都世子結下樑子,到現在都沒還找那廝算帳呢,怎麼可能還與他有其他的牽扯?再說了,那北都世子是自己在司禮監鬧才挨的板子,跟咱們指揮使可掛不上邊。」

「是麼。」曹汀山聽著蕭秀明說,眼睛卻饒有興致地盯著姜離,似乎是不想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曹將軍此話何意?」蕭秀明也察覺出來兩人的微妙,他想了想,連聲道:「那世子自己挨的板子,曹將軍怎可潑指揮使髒水?」

曹汀山「哦」了一聲,伸手摸了摸下巴,咧嘴道:「本將還以為憑著你倆年少的交情,就算他挨了板子,你也會去看上一看呢?」

「曹將軍。」姜離忽的出了聲,他聲音寒冷如冰,竟駭得一旁的蕭秀明抖了一抖:「今日是吃了腐肉麼?說話這般噁心?若是你風涼話說完了,便請辭吧!」

曹汀山本就懷了些戲謔人的心思,卻不想姜離直接罵了過來,當即箭眉倒豎,喝道:「姜離,你這死兔崽子——」

「這位將軍。」一聲清潤的聲音打破二人僵持,一輛馬車不知何時行駛到幾人身側,竹簾微微撩開,一陌生男子正坐於車內,他一身月白長袍,墨發如瀑,簡單用一根玉簪在腦後挽著,抬起清冷的眸子瞧了瞧幾人,道:「官道狹窄,馬車過不得,還請讓讓道。」

幾人皆是一愣,那男子眸子在幾人身上轉了轉,最後落於姜離臉上,忽道:「小官爺,氣色倒是不錯,動什麼怒?」

姜離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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