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二字,哪裡比得過殿下您在姜回雁眼皮子底下裝瘋賣傻。」拾捌勾唇輕蔑道:「您說是麼?」
邊子濯冷笑了一聲,道:「這便是曹汀山教你來說的話?」
拾捌道:「自然不是。將軍派我來,只因將軍在林中偶然發現一處溫泉,想於今夜子時,邀請你們去林中一聚。」
「本世子去的理由是什麼?」邊子濯冷聲道。
「將軍說,他是誠心想與你們合作。」拾捌道。
邊子濯盯著他看了半晌,道:「本世子若是不去呢?」
「推翻太后對你我雙方都有好處,一來世子殿下你能當皇帝,二來曹將軍能解除太后這個控制自己的枷鎖。」拾捌道:「世子殿下,您會去的。」
邊子濯本就想知道曹汀山在搞什麼名堂,此番他竟自覺找上門來,邊子濯自然也沒有什麼拒絕的道理。他想了想,站起身道:「可以,去回曹汀山,說今晚子時,本世子會去的。」
「不光是您。」拾捌的眼睛微微一轉,盯著邊子濯身後那個遮的嚴嚴實實的帷帳,道:「還有姜指揮使。」
邊子濯眼眸登時冷了下來。
拾捌笑了笑,對著邊子濯便是一拜,道:「我家將軍拿出了合作的誠意,其餘的,世子殿下可自行斟酌。今夜子時,我會在營地西側向外十丈處恭候。那麼世子殿下,拾捌便告辭了。」
拾捌說完,一撩袍子便走了出去。
邊子濯站在桌邊,視線死死盯著拾捌離去的背影,漆黑的瞳孔裡面好似烏雲翻湧。
伸手的帷帳動了動,姜離伸出手緩緩撩開,喚道:「邊子濯,你不用想了,我與你同去。」
邊子濯轉過頭去看他,幾步走到床邊,伸手拂去他額上的細汗,道:「你好好治你的病,去什麼去。」
「那賞伯南不是說發了汗便好了?明日的治療明日再說。」姜離道。
邊子濯皺了皺眉:「阿離——」
「邊子濯。」姜離打斷他道:「其實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曹汀山從一開始就好像在針對我一樣。」
邊子濯聽罷,動作頓了一頓,疑惑道:「針對你?」
「沒錯,就像北涼城破那日,他為什麼要……」姜離說到這兒,話語突然頓了頓,側過頭去不看邊子濯,繼續道:「那日他為什麼要當著定北軍的面陷害我,我分明與他無冤無仇。」
「真是因為我是姜家的彘子,所以要庇護我麼?可我於姜家來說,根本可有可無。就算那時在北涼城死了,姜家、姜回雁,也都不會關心……我倒是覺得,他是故意放了我一馬。」姜離皺了皺眉,繼續道:「這種感覺我說不上來,本是沒有這般強烈的,但此次曹汀山進京的時候,我再一次感覺到,他好像在觀察我。那種故意讓我活下來,然後看著我在他掌心蹦躂的感覺。」
邊子濯抿了抿唇,他彎下腰,坐在床邊道:「曹汀山本就另有所圖,我現在能想到的是,他樂得瞧見我與姜回雁斗的你死我活,最後兩敗俱傷時,由他來分一杯羹。」
「可這與我沒有什麼關係不是麼?」姜離道,他看了看邊子濯,猶豫了一下,伸手抓住邊子濯的手:「邊子濯,我跟你一起去。」
邊子濯悠悠嘆了口氣,將他的手重新放回被子裡蓋好,道:「你先發發汗,離夜深還早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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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時分,姜離和邊子濯果然在營地西側找到了等候多時的拾捌。
拾捌看了看兩人,側耳聽了聽林中的動靜,盯著邊子濯道:「看來世子殿下還邀請了旁聽者?」
邊子濯不信曹汀山,為了以防萬一,他叫元昭帶著一些暗衛跟著。
「這點小事。你們曹將軍不會介意的。」邊子濯勾了勾唇,做出了個請的手勢,道:「帶路罷?」
拾捌哼了一聲,轉身便掠了出去。
邊子濯腿部的傷本就已經好了大半,加上賞伯南又給他用了些滋補的藥材養了些時日,現在已然大好,就算抱著姜離,跟在拾捌身後,也堪堪不會落了下風。
不多時,拾捌帶著他們拐入一處山谷,姜離鼻子動了動,遠遠地聞見了一絲硫磺的味道。
他抬頭四下望了望,此處林深樹密,似乎已經走出了劃分好的秋獵距離,到了另外的一處峽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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