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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子濯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張哲看了看他,嘆了口氣,問道:「剛剛,夢到什麼了?」

邊子濯抿了抿唇,半晌後,他輕聲道:「……你明明知道。」

是了,他們都知道,邊子濯的夢魘,自始至終都是那個人,以至於他寧願用公務不斷地麻痹自己,也不願意沉入夢鄉。

正說到這裡,門口再次傳來孟紀的聲音:「皇上,太傅求見。」

邊子濯和張哲對視一眼,道:「請管老進來。」

話音剛落,管叔伯便推門而入,張哲連忙對著管叔伯行了一個禮,默默退到了一側。

「管老不必多禮,請坐。」

一聽到邊子濯虛弱的聲音,管叔伯鬍子翹了翹,也不客氣,找了凳子便坐下。

「張太醫,這是陛下這個月第幾次了?」

管叔伯叱吒官場多年,只一個眼神便叫張哲渾身一抖,壓根不敢摻半句虛假地說道:「這……回太傅,第三次了。」

管叔伯聽罷,橫眉道:「好一個第三次!你身為太醫院之首,連皇上的身子都照顧不好,我看你這太醫的位置也別坐了!」

張哲登時臉色刷白,直愣愣站在原地,不敢吭聲。

「好了管老,這不關張哲的事。」邊子濯咳嗽了一聲,連忙為張哲開脫道:「是朕不愛惜身子。」

「皇上這時候知道自己不愛惜身子了。」管叔伯年逾古稀,德高望重,又是新帝的肱骨之臣,教訓起來更是言辭犀利:「皇極殿夜夜燈火通明,百官上疏都不管用,偏要老臣這半身入土的耄耋老翁來監督皇上是麼?」

邊子濯被懟的啞口無言,只能笑笑說:「管老息怒,皆因國事繁忙。」

「皇上,治大國如烹小鮮,一些瑣碎的事何須您來操心?還是說皇上不相信老臣舉薦的朝野之官?」

邊子濯這下是真沒話說了,只好垂眸道:「管老說的是,朕受教了。」

管叔伯一通脾氣發完,見邊子濯這模樣,心裡更是堵的慌。

關於姜離的事,雖然邊子濯從來沒有與他說過,但管叔伯也能從閒言碎語裡猜出個七七八八,身為文官之首,他本應對此口誅筆伐,但大虞的邊氏皇權只剩這一根獨苗了,他再怎麼也不能斷了邊氏最後的名聲。是以管叔伯只能自戳雙眼視而不見,並且以太傅身份下令太學嚴防死守,一邊收繳流言野史,一邊出詩出文章為邊子濯正名,好歹也將朝野里亂七八糟的猜忌聲漸漸壓下去不少。

可姜離是邊子濯的軟肋,這是帝王最忌諱的東西,此事若不解決,未來必生事端。

況且邊子濯對姜離的執念愈發深陷,連一個妃子也不納,這樣下去,可萬萬不行。

「皇上,老臣還有一事想問。」管叔伯道。

邊子濯道:「管老請講。」

「皇上可是與天雍的伯南公子有些私交?」

邊子濯想了想,硬邦邦道:「有一點。」

管叔伯又道:「聽說皇上近些日子派了不少暗衛去天雍,可是因為那賞伯南?」

張哲在一旁聽罷,實在是忍不住,說道:「太、太傅大人,暗衛是隸屬於皇上直管的,您這般問,不太妥……」

「老臣與皇上說話,何時輪到你這太醫插嘴?」管叔伯猛的打斷張哲,蒼老的眼眸狠狠瞪向他,嚇得張哲渾身一抖,低下頭不敢說話。

「張哲,你先下去。」邊子濯輕聲道。

「皇上……」

「下去吧。」

張哲沒辦法,只好看了一眼邊子濯,提著藥箱出了門。

整個屋子裡,就剩下劍拔弩張的管叔伯和邊子濯。

邊子濯靠在床沿,看了看管叔伯,寒聲道:「管老,何必對著張哲發那麼大脾氣。」

管叔伯盯著邊子濯看了好一會兒,驀然起身,衝著邊子濯便跪了下去,言辭懇切道:「皇上,老臣只想知道,皇上派人去天雍是為了什麼。」

邊子濯垂眸看著他,半晌,開口道:「你猜的沒錯,管老。當年是賞伯南帶走的姜離,朕叫暗衛去,也是去尋姜離。」

第92章 亦敵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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