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這可就是你說得不是了。仙人們雖是閉關雲遊隱世,可又不是死了,如今大災將近,民生疾苦,仙人們自然不會責怪。」
又有人打斷:「我們這幫人哪個不是受仙人之託,掌管各家仙門世家的。若是事事都麻煩仙人,我們哪還有臉擔這仙門世家的臉!」
被打斷之人氣得面色鐵青,其餘人聽此也是掛不住面子,這時又有人調和道:「聽聞這張家有一法器,萬象變化逐天下之推演,亦能將此等兇悍魔物分毫不差的擊殺。不知,這醉兄弟可否為這天下百姓借出這法器一用?」
這法器不用多說,就是張啟轍煉出的千方棋。這醉翁之意季子琛算是聽得個明白,簡而言之就是,只有醉清塵把東西交給仙門百家監管,他們才會出手相助。
他一個局外人聽得胸中怒意滔天,只想爬出去給醉清塵聲討公平:「中原雖然自古以來就是張家祖輩系守,但魔族來犯,這不是所有人應該做的嗎?平時自詡清流,現在卻是無利不往。不覺得丑嗎?」
可丑不醜又有誰在乎?
張家主前段時日已經臥病在床,神志不清,說不出話來。遂他們全盯著醉清塵拿主意。這場面看著倒像是一群豺狼虎豹盯著一隻手無寸鐵的小白兔。
可醉清塵不是小白兔,不會任人揉搓拿捏,道:「這千方棋是兄……張家大公子的法器。我如今不知在何處。況且這是上古法器,於張家而言茲事體大,只待他日再議。」
眾人以為他是個外姓養子,不知道張家辛密很正常。等張家家主進了墓穴,那時張家儘是軟柿子,這千方棋他們自然得手。
褚明錦不喜這樣的場合,他不信憑自己不能除去這魔物,遂換了話頭。他是靈霄山來的首席弟子,將來有望繼承宗主之位,其他人自然都非常有眼色順著他的來。
後面幾日魔族勢力被壓制下去。那傳言恐怖如斯的魔物仍是沒有被魔族投放出來,仙門一刻也不鬆懈的提防著。
西南邊的城鎮相繼被侵襲,速度極快,形勢迅猛好似密謀已久。原本被強勢壓制的魔族突然反抗,仙門百家始料未及,心知這魔獸要來了。
安排好後,醉清塵便帶著得力的弟子連同仙門百家的支援人員前往西南邊。
他們一來這裡,魔族又變得悄無聲息了,直道被耍了。倒是南邊又傳來不好的消息——他們提防許久的魔獸被魔族投入戰場,正勢不可擋,直逼中原而來。
仙門百家的弟子能力雖然不及這些個長老,卻也是能人異士,拖得個一時半會兒。待他們回來時,向南處已是一片狼藉,哀嚎遍野。
魔獸修為極高,到處噴火。乍一看眾人如臨大敵,勝算不大。可除了張家的修士,其餘人皆是有序分散在各處,像是有預謀般充滿殺機,將魔獸圍起來。
一長老道:「終於讓老夫等到你這魔獸,千年間肉身腐朽,卻不思悔改,憑著魔氣作惡這麼多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弟子們聽此皆是精神振奮,卻又有點怯意。魔獸亦是伺機逃跑。
只有褚明錦在一旁傲視魔獸。醉清塵瞬間瞭然,一顆心墜入冰窟,不願面對心中的猜想,沖眾人喊道:「你們早就設計在此擊殺魔獸?!」
都要出擊了,還有人挑著閒工夫回復他:「醉小兄弟,你可別怪我們之前沒打招呼。我們給了你選擇,是你不把千方棋交出來,我們才出此下策。這山下的殺陣正是要用的好時候。」
醉清塵氣到全身發抖:「你們這麼做是要把山夷為平地,山上山下的百姓如何倖免?」他從小長大的地方如何倖免?
見無人理會,只見眾人用法術啟動了殺陣。他飛身上前出手阻攔,吼道:「快停下!!!你們聽到沒有?!我把千方棋給你們就是,快停下!!!」
褚明錦攔住他,道:「想你也知道這張家山底下壓著千年殺陣,若想不失其效必須有身負張家血脈的人用心血養護,所以這家族裡世代有人活不久,同你平輩的就是你那好兄長張啟轍。如今他隕了,我們只能用這魔獸將其雙雙消殺。」
醉清塵慌亂道:「我不知,我不知,你們也沒有告訴我,你們都騙我!」
褚明錦道:「百姓早就搬移,已無性命之憂。你現在上前阻攔只會讓一切前功盡棄,除魔總要付出點代價,山沒了可以再另取他處選址,這種利弊你權衡不清楚麼?」
醉清塵被他點了穴,法術滯塞不通,只能眼睜睜看著曾經生活的山被魔獸一口口反擊的魔火燒得個面目全非。他顫聲哭道:「你懂什麼?!你不懂,那裡有他的墓……」
他被騙了,徹徹底底地被騙了。
醉清塵第一次眼底湧起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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