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清塵手中的劍斜倚在地上,恰好斬斷伏冥的視線。他方才用內力震斷了張啟旬的經脈, 不必擔心張啟旬跑掉,亦可以放心將背後交出 。
他看著眼前魔氣不掩的魔修, 心下已經了明魔修與張啟荀的大致關係,道:「好一個魔族宵小。」轉頭又對張啟旬諷道:「知道自己技不如人, 就勾結魔族?還找了個這麼弱的。怎麼?不知道我最痛恨魔族嗎?」
無人回應,他又道:「今日你們兩個誰也別想走!」
伏冥是個悶葫蘆, 未置一言,也不管自己的性命無虞與否。抓住時機撲身上前,速度極快,身影如練。
醉清塵實力在他之上, 而且他沒有佩劍,他這身拳法若是隨便用在誰身上, 自然是要被誇贊一番的。可他偏偏碰上了精通拳法的醉清塵, 遂一招一式盡數被對方化解。不過好在他生性緘默能忍,防不勝防受傷之餘仍是咬牙堅持, 氣勢也未敗下陣來。
張啟荀終於清醒點,看著糾纏在一起的兩人,搖搖晃晃站起身來, 手中提不上力氣,卻強撐著拿起一把短刀向醉清塵刺來。
季子琛盡收眼底,慌亂不已,心中大喊小心。
醉清塵自然聽不到,可他根本沒有把張啟旬放在心上。下一瞬短刀在靠近醉清塵背部寸許時,被磅礴劍意震斷,連帶著張啟荀也被震飛在山石上,又是一大口鮮血直涌。
他撕心哭嚎:「憑什麼你有我沒有,明明我才是他親弟弟?!你就是個雜種!我要殺了你!」他滿嘴胡話,涕淚滿面,失心瘋般想抓撓醉清塵。
聽了這麼久的無憑控訴,醉清塵早已怒意心頭,但還是維持著最基本的理智,留人一條活命。
伏冥僥倖躲過,趁機繞過醉清塵,抬手一打將張啟荀手中的信震起。
張啟荀大驚失色,仿佛被人奪走了什麼極其重要的東西,伸長手想去搶,信卻飄到了山崖邊,快要墜入崖底。
醉清塵眼疾手快去奪回信紙,伏冥便趁著這個間隙將張啟荀帶走了。
信紙被這麼一鬧,已是脆弱不堪,偏偏老天爺看他不順眼似的,吹起一陣風將信紙卷下山崖。
再一次擦肩而過。
人沒抓到,東西也沒了。這一年來他堅不可摧的臉上顯現出些許狼狽,以及微不可察的淚意。
季子琛越看越揪心,可下一秒他就開始嚎叫了:「天怎麼黑了!」但聲音沒消失,所以應該沒斷聯。
醉清塵抬手摁在佛珠上,拭去眼角的淚,轉身走了。
季子琛真的想問他:「不去拿回來嗎?那麼重要的東西……」他說不出後面了,信紙脆弱不堪,沒準現在已經隕毀。讓醉清塵去撈什麼呢?
數月後,南邊魔族騷亂意圖終於顯明——美其名曰奪回原來本就屬於他們的故土,實則是趁機入侵中原,擴大版圖。
狼子野心,其心可誅!
仙門百家一呼百應,皆來應戰。中原偏南部聚集著各色仙門服飾的弟子,氣勢雄赳赳,枕戈旦待,蓄勢待發。張家作為中原名義上的駐守世家,毗鄰魔族騷亂的地區,作為支援主力定是當仁不讓。
兩方勢力一對比,仙門一看就是贏家,而魔族那邊自然是要節節敗退,再安分幾年。外面討論的激烈,張家高堂內卻不是如此,醉清塵坐在主位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堂上坐滿了人,皆是仙門百家有頭有臉的人物。而離他最近的這位靈霄山代表正是他往日的師兄褚明錦。本該討論反擊策略的地方,卻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眾人這陣仗倒不像來幫忙的,而是來……
談條件的。
褚明錦別開下人遞上來的茶水,見他不說話,有人便急了眼,搶道:「前方探查的同盟昨日來報,說是魔族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千年前本該滅絕消失的魔獸,兇狠殘暴至極,分身頗多,極其難斬盡。那時有千年老祖將其絞殺,現如今我們這麼多人衝上去也不知勝算多少。」
「那我們飛書請各家仙人過來助力行不?」
立馬有人打斷:「我看不行,各家仙人們閉關的閉關,雲遊的雲遊,隱世的隱世,這其中就沒有一個好叫我們這些晚輩能喚過來的,省得擾了他們仙人家的清淨,白白得了責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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