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說話,有的是一幫NPC爭相說。
只見一無極宗弟子道:「可惜我們徐師姐抵上自身清譽,也要幫這可憐的人魔孽種說上兩句好話,哪曾想他是如此黑心之人,殘忍無情。」
還有一群好事者不知所謂,不要命似的一個勁問,非要刨根到底才罷休。這時便出現幾人,像事先串好詞似的,你一句我一句對答起來。
「諸位可是有所不知,今日禪寂法師在講學中便提及了人魔孽種,未指明姓名,我們聽的個大概,如今才明白。可蕭明渝肯定能聽出,他定是將禪寂法師的規勸之心聽作含沙射影,所以痛下殺手!」
「那他仙緣大會上奪魁是不是也用了什麼魔族妖術?」
「我看就是,不然他怎能打敗無極宗徐凌?真是可惡,見不得台面。」
就是個鬼,真是牆倒眾人推。這時候還有有心之人在意仙緣大會的事,更甚者甚至是要討論到如何處置蕭明渝了。
不少人驚駭交加,季子琛不知這一切要從何辯起,他堵不住悠悠眾口。可這不就是系統要他推的劇情。
蕭明渝握著琢光劍柄的手緊了緊,劍眉微蹙,眼中儘是染上寒霜的煩悶。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這麼低劣的指正,誰信誰傻逼」。
第45章
這時有邏輯清晰的人道:「諸位只說這魔女怎地惡毒, 那與這魔女苟合的修士是何人?既是高階修士,就算這魔女隻手遮天,這修士也應該不會完全被其蠱惑。那既然有自願的成分在其中, 他為何不算叛徒,可他如今在何處?」
「是啊,若我是那修士, 即便我扛不住魔女妖術, 我定會自爆自裁,無顏面見師門。」
不說季子琛都要忘了, 他心中一直覺得這段爭辯剖析問題很大,卻不知問題出在何處。明明是兩個人鑄就的錯, 所有人卻一股腦將這罪責攬到玉玲瓏這一介女子身上,而雲胤仙人卻完好無損隱身了。
禪慧定是知道內幕, 卻礙於雲胤的仙威不敢指明,正欲含糊過去。
禪月法師卻道:「此事水落石出前, 諸位施主還是莫要亂下定論。免得擾亂真相,混淆視聽。」
這是真理,可你們家禪慧他早就氣急敗壞,他會聽嗎?
只見禪慧鬆開握著禪寂的手, 站起身來,聲如鬼魅道:「禪月, 你平時不信我的多了去, 可這次是禪寂的命,我今日定要替他報仇!」
話音未落, 人便拔地而起,左手法杖,右手空掌, 用盡全力朝這邊劈來。在座之人皆是一驚,退開一段距離,省得自己被波及。禪月法師更是大喊一聲「住手」。
光喊有什麼用,你倒是出手制止啊!
蕭明渝未動,季子琛下意識迎了上去,他這般修為的弟子,在禪慧面前就如同一汪小泉對上一片汪洋。根本抵不過片刻。
可這一掌卻不是他一人在承受,只見褚明錦冷著臉替他擋去全數掌力。
如此危急時刻,季子琛心中被暖得想笑。嘴硬心暖,真是褚明錦的代名詞。僵持片刻,也算是給足了面子,褚明錦一掌便將人打飛,控制了力道,不至於將人打得狼狽。
禪慧被打飛的方向,所有人識趣讓開一條寬敞道。等他被僧人扶起,捂著胸口道:「你們!」
季子琛在蕭明渝身側站定,不能說話,便看向褚明錦。他這個好師尊,打人時氣勢洶湧,打完又如那雲松頂端停滯的仙鶴般,肅穆威嚴。
賀安見勢跑過來,拱手一禮,道:「禪慧法師多有得罪。禪寂法師這事還請您節哀,可這證據未鑿,若是胡亂定了罪責,恐令靈覺寺立於不信之地。況且,若真是我靈霄山弟子蕭明渝所做,我派定不輕饒,給靈覺寺和諸位一個滿意的交代。可現在,在斷然是不能胡亂處置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們自己的人,處置權在我們自己手裡,你再惱火也給排隊。季子琛聽得胸口舒暢不少,看著昂首不語的褚明錦,他真是不得不感嘆:這賀安果真是個傳話機。
禪慧氣急道:「那他的魔血?」
賀安:「且待我派考證之後,再予分說。」
禪月作為靈覺寺四禪之首,此等局面當然要說點場面話,道:「褚宗主海涵,還請念在禪慧心切,不做計較。令弟子所說老衲聽著有理,我看不如就依他之言,待一切水落石出再做打算。」
褚明錦頷首,以示回應。這一出鬧劇本該走向平緩,進入細緻調查階段。這時卻走出一人掐住這走向。
「我看此事不必再調查了。」直愣愣的一聲將所有人的目光全數吸過去,如此,說話之人很受用。這人一聲土黃素錦,手執一面青綠山水扇,信步走入幾人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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