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渝帶路毫不拖沓, 是以剛踏入蜀南境內,季子琛感覺有點不真實。
依據令牌的指引,他被帶到了一處石頭林, 陰氣充盈,他猜這裡應該是墓林。但是難以置信,原身的母親就被葬在這裡面嗎?
和尋常的墓林不同, 此處地形崎嶇不平, 怪石嶙峋。一座座墓碑似的豎長石頭東倒西歪插在地里,分布也是極不均勻, 一處可能插著十多根長石頭,一處可能平坦無物。
奇怪的是, 不僅是這碑立得太過隨意,還有這些墓碑全是無字碑。誰的墓、何年何月立的等等無從考究。
好歹是一派劍宗的親妹妹, 被葬在這裡跟被葬在亂葬崗有什麼區別?這也太不符合設定了吧,莫不是這人犯了什麼事兒?
季子琛蹲在查看, 良久才道:「這麼多石頭,看年歲,應該都是一個時期的。」
而且極有可能是一次性立的碑。如此多人,同一時間死亡, 不敢想像當時的場面有多慘烈。
「蜀南,百年前有一劍門世家, 家主名為季書郎, 聽說不是真名。因其長相書生意氣,卻使得一手出奇劍術聞名。」
思索大半圈, 季子琛也沒在腦子裡找到半點有關這個劍宗的劇情。他試著召喚了一下系統。
系統:滋滋滋……滋滋……
果斷放棄。
季子琛回身朝這個蕭氏百曉生問道:「那為何我從未在蜀南聽過這個世家的名號?就算是沒落了,原來的根基應該還能找到吧。」
蕭明渝走過來,輕輕拿下季子琛頭上的一片竹葉, 道:「找不到的。」
「為何?」季子琛下意識往後拉開點距離。
這下卻像刺中了蕭明渝,只見他很是委屈地撇開視線。裝作無事發生繼續解答道:「一夜之間被滅門。」
「滅門」這個詞在修真界可真是稀鬆平常,但若是從男主口中提及,那定是有什麼貓膩。
「你可知是何原因?」季子琛問道。
蕭明渝一腳踢開落在自己鞋尖的竹葉,道:「仇家報復。」
不出所料。
季子琛剛站起身,腰間的令牌突然失控,掙脫系在他腰帶上的細繩,直直往墓林深處飛去。
這是搞哪一出?
他「嘿」了一聲,正準備追上去,蕭明渝猛地從身後拉住他的手。回頭一看,此處不知何時出現一道結界。被拉住的手穿過這層結界,蕭明渝卻被生生攔在外頭。
「這是什麼?誒,不行,我得去追令牌,蕭兄……你,你在外面等會兒,我立馬回來。」往前一看,令牌已經飛得老遠,就剩一個小小的影子,再慢點就追不上了。
可是蕭明渝不鬆手,冷峻的臉染上幾分幽怨,那表情就好像在說,我們才呆在一起多久,你居然就捨得和我分開。
靠了,季子琛竟下不了狠心甩開這隻手。無法,他只得用另一隻手摸了摸蕭明渝的頭頂,被拉住的手也輕輕地捏了捏這人的手心,以表安撫。
如此,蕭明渝臉上的表情才舒心不少。季子琛聲音亦是不自覺輕柔,安撫人道:「你就在此處等我,我一定回來,不騙你。」
話音剛落,手上的力忽地褪去,季子琛輕鬆扯出自己的手,便快速往後奔去。
蕭明渝卻喊住他:「阿琛,你的劍。」
季子琛抬手接住劍,眼睛登時發亮,又見面了,樂風劍。誰都不懂他有多想這把劍,不能用劍防身的時候想,不能御劍飛行的時候更是想。
重新握住這把佩劍,樂風也神奇地回應著他。一人一劍像是手機連上充電器,雙方產生電流波動,激盪得很。
但是造成這場悲壯的人劍分離慘案的人,季子琛豈能對他說謝謝?遂頭也不回喊道:「等我!」
眼見季子琛熟練握住劍鞘,劍身朝前擲出,季子琛用力往前一蹬便輕鬆踏上劍身。不過一瞬便穩住身子,加速往前飛去。
蕭明渝面上的溫情淡去,指尖摩挲感受著那人留下的餘溫。身後忽地落下一人,仇鷹單膝跪在地上,稟告道:「蕭君,他的人都解決完了。」
「嗯。」蕭明渝活動著腕骨,清脆咔噠一聲,眼底滿是不屑。
就算能跟人一起進去了又如何,季子琛還是會回來找他。屆時外面沒人接應,拿什麼跟他搶。
墓林中陰氣旺盛,雖然有陽光透過縫隙投射進來,仍是暖不了這片地方,涼颼颼,靜悄悄。腳下到處都是墓碑,每一捧土都有可能是某個人的屍骨。思及此,季子琛那點激動立馬被壓下去。
林中竹葉被突然帶起的風吹動,不少竹葉簌簌飄落,打在臉上生疼,有的甚至飄落到他眼睛上。季子琛捏訣,一個透明水盾霍然出現他身前,像是一個防風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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