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師範?!」林姨籃子一松,掉在地上,以為自己聽錯了,「歲歲啊,你別嚇林姨,你是不是說錯了啊怎麼會是南洋師範呢,不是安懷師範嗎?」
「林姨,您沒聽錯,是南洋師範,」歲淮心口微微起伏,喉嚨艱澀,「我改了志願。」
林姨震驚地說不出話,她沒多少文化也知道志願這一改一錄取就再也不能回頭了,剛要罵歲淮糊塗,又聽她說:「林姨,有個東西你幫我交給周聿白。」
那是一封信。
裡面只有一張銀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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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份的安懷市,暴雨不斷。
歲淮來的路上堵車,距離發車時間只有十分鐘,看著來不及,她改簽了下一班。下車那會兒雨下的特別大,全身都打濕了,歲淮抽出幾張紙巾擦身上的水跡。擦得半干,把紙巾扔進垃圾桶,準備進站等車。
一道剎車聲在身後響起。
輪胎與地面摩擦出刺耳聲音,雨珠砸砸車蓋上叮叮咚咚,隨後是車門被重重甩上的悶響,鞋踩進水窟隆里,一步一步靠近。
歲淮拉著行李箱,聞聲抬頭,透過光滑的玻璃牆看見了身後的人。
握住行李箱的手指倏地收緊,怕看錯,她眨了下眼,定睛看著玻璃窗折射的人影。
他追來了。
周聿白。
「轉過來。」他說。
歲淮停了幾秒慢慢轉身,回頭,周聿白單手撐著傘站在雨中,大雨不停地砸在傘面上。另一隻手垂在褲腿邊,手裡是一封信,她讓林姨給的那封。
「你知道了?」她說。
周聿白沒回答她的問題,也沒說起手裡的信,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雨絲從傘外飄進來打濕他的肩膀,空氣中夾雜著水汽,他前額的碎發也被暈得濕淋淋。他不著急,歲淮著急,看了兩眼手錶的時間後,才聽見周聿白問:「什麼時候改的志願?」
來了。
這一刻還是來了。
她回:「填報的前一晚。」
「理由。」
「沒有理由。」
「我說,」周聿白臉色冷下來,口吻低沉地加重字音,「理由。」
歲淮感覺呼吸都是潮濕的,她輕輕吐氣:「去哪裡上大學是我的自由,我看見了更好的大學,有了更優的選擇,所以臨時改了志願,不可以嗎?」
「歲淮。」他念出她的名字,而後道:「你沒發兒騙我,你騙得了所有人也沒法兒騙我。」
周聿白左手撐著傘,指節一松,傘落在地上。
傘面與地面接觸的那一刻,他邁開步子走近,停在歲淮距離幾米的地方,從兜里拿出一個紙團扔在她懷裡,「為什麼臨時把安懷改成了南洋,你所有的大學都是安懷本地的,為什麼一個晚上全部劃掉?還有這封信,裡面的銀行卡是什麼意思,還錢?還是還什麼?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那你呢!」歲淮心裡的那股火再也壓制不住,把紙團扔回去,砸中周聿白肩膀而後掉落在地,她吼回去,「你都要去京市上大學了!我為什麼不能去南洋!」
周聿白盯著她:「誰跟你說的?」
「你別管!」
「你就說誰說的。」
「有什麼意義嗎,沒意義!問題在於你這樣做了。」歲淮心口劇烈起伏著,眼眶也紅了,「我現在問你,你是不是決定去京市了?」
「我這樣做是覺得,只有分開才能讓你跟我都好好冷靜一下……」周聿白一手摁在她肩膀,想要她冷靜下來,被歲淮拂開,躲到一邊,用那充血的紅眼眶直視他:「你就說是和不是。」
「是。」
「你承認了。」
「我承認,」周聿白說,「我這樣做是想讓你跟我都冷靜冷靜,歲歲,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冷靜以後,咱倆分開一段時間以後你就會發現也許你對我算不得男女之間的喜歡,你只是錯覺。」
「究竟要我說多少遍你才知道,不是錯覺不是錯覺不是錯覺!」歲淮兩手抱著頭,不想再聽,她泛紅的眼尾充斥著怒氣,睫毛輕輕闔上,再睜開時掉下一顆眼淚,「周聿白,其實你挺殘忍的。你憑什麼覺得我就得一定要跟以前一樣,當做什麼事沒發生一樣跟你相處?還是你覺得你有足夠的信心讓我不再喜歡你,甚至把你忘的乾乾淨淨?周聿白我跟你說實話吧,沒有人能夠在表白失敗後還能退回正常關係,沒有!我們倆只能這樣你懂嗎?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喜歡你是我的事,我也說過了是我的錯,跟你沒關係,你該疏遠我疏遠我,該討厭我討厭我,你這樣一副卑微的姿態干什麼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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