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仞遙聽他這麼說,端起酒盞,看著自己這個便宜祖宗,彎了彎眼:「那前輩定然是對它很好。」
「嗯,」趙令恣很滿意他這話,「我是第一面,就殺了它全家。」
謝仞遙:「......」等明白趙令恣話中的意思後,謝仞遙手中的酒盞不堪受驚,猛地順著他的手滾落了下去。
謝仞遙忙不迭地彎腰去接酒盞,在低頭前的最後一眼看見的是趙令恣腕子上的佛珠。
謝仞遙看著這串佛珠冷漠地想,合該是滄溟去吃齋念佛。
求佛祖怎麼不劈死你。
第21章 難平
「你這孩子,太過稚嫩,」趙令恣搖了搖頭,恨鐵不成鋼,「不過聽了我幾句話,就開始替滄溟著想,你忘記它抽過你這麼多血了?」
謝仞遙放好酒盞,只覺得自己說出去的話很無力:「你不是說不看我怎麼想的了嗎?」
「我這人向來說話不算數,」趙令恣義正詞嚴,「你下回要記得。」
謝仞遙:「......」趙令恣見他這樣,笑了:「我當初從皇室跑出來,皇室命我兄長追殺我,滄溟母親便是我兄長的靈獸。我一路從青靄大陸跑往平沙大陸,最終在春瓮城旁被我兄長追上。」
「其實當時春瓮城作為六大宗門之一,正舉行著五大陸百年一度的盛會大比,我當時一路跑一路發請柬,讓所有人都知道了皇室這樁醜聞,故意在最熱鬧的時候在春瓮城被我兄長追上,」趙令恣一笑,「我要讓修真界看著,要麼我被殺,要麼我殺了兄長。」
「我彼時剛結金丹,我兄長則是分神期,比我高了兩層境界。他和他那隻合體期的蛟龍靈寵,被我誅殺在了春瓮城外。」
這件事已經過去太久了,經隔了滅世之禍,又過了兩千多年的歲月,由趙令恣一個亡魂說出來,哪怕是在說自己,也平淡地像在講寡淡史頁上一行陌生人的故事。
謝仞遙捧著酒盞,卻莫名地在這話里失神。
趙令恣想著接下來的事,話里才有了些波動,他好笑道:「我殺了滄溟它母親時,嘖,感覺她瘋得很。殺時不明白,等殺完後剖獸丹時,才發現它懷著孕,肚子裡就是滄溟。」
「這么小一個小蛟,」趙令恣比劃了一下,「還活著,我尋摸了會兒,就養了下來,後來才後悔,養它比養奶娃娃麻煩太多了。」
謝仞遙指尖動了動,不動聲色:「你還養過奶娃娃?」
「我妹妹嘛,」趙令恣嘆了口氣,「我娘生下她就死了,我把她從奶娃娃養到十六歲,有天不知為何,就死了。」
他話里並無太多悲傷,仿若死的不是他親手養大的親妹妹,謝仞遙卻著實被他話里的意思給震住了,脫口而出道:「怎麼回事?」
趙令恣聽他這麼問,神色才肅了肅,他道:「他們說她是叛徒。」
「叛徒,」謝仞遙敏銳地問道,「什麼叛徒?皇室出了叛徒?」
趙令恣微微低了低頭,他對那時的事記得清楚:「那段時間五大陸風平浪靜,叛徒這個詞說出來就很好笑。我妹妹性子獨,沒有靈根,我只保她富貴平安,其餘並不管她。」
趙令恣只記得她那段時間比平時更獨來獨往,他有次閒來無事問了問,她不願意說,趙令恣便沒有再深究。
「我妹妹死後,第二日我去看了她的屍體,她死在皇宮裡,一招被斃命。」趙令恣重新抬起頭,與謝仞遙對視,「她沒有靈根無法入道,自然無法自保,若只有一個人,被人殺了我沒什麼意外。但她臨死前顯然用上了我給她的保命靈器,那靈器能在出竅期修者的攻擊下保她性命,但靈器也全然損壞。」
「整個皇室,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我那個爹。」
「這不過是開始,」趙令恣看見謝仞遙眸中似有震驚,哈哈一笑,又道,「我妹妹被定了叛徒的罪名死去,自然不會有人追究這背後的一切。我雖與她感情不深,可也知道她絕不會當個什麼沒來由的叛徒,她背叛了誰?為什麼背叛?什麼都沒說,如何就叛徒了?總之不能讓她死得不明不白,我就開始追查她真正的死因。」
「我先確定了她是被我爹殺死的後,開始著手追蹤調查我爹,」趙令恣眯著眸,對著酒盞吹了吹氣,舒舒服服地抿了一口酒,「後來不到一個月,就被發現了。他們把我送進了大牢,並未過多久,我也成了叛徒,他們要殺了我,我就只能逃。」
「我一個人,多可憐啊,自然對抗不了整個皇室,」趙令恣一笑,「只能將醜聞告知整個修真界加五大陸,讓他們都開看一看,最好再疑上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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