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低垂著眼帘,聲音不辨喜怒:「沒什麼好抱歉的,我受傷與你無關。你過來做什麼?」
葉歸舟見無名如此冷淡,眸光暗了暗,從儲物袋裡拿出了林覺之前給他的靈藥和藥方:「這些……」
可他話還沒出口,無名已起身不快地瞪著他手裡的靈藥道:「我記得我已經拒絕過林覺了。這些你就拿回去吧,我不會用的,我說過,我自有靈藥,不勞他費心。」
說罷,他起身就準備離開:「你也走吧。」
葉歸舟的一句話卻讓他瞬間定在了原地。
「為何不想用這些藥?是不想欠玄清歌的人情?你在嫉妒?嫉妒林覺和玄清歌關係密切,而對你……」葉歸舟冷靜地一針見血。
無名瞬間惱怒,眼神冰冷地盯著葉歸舟:「住口!」
葉歸舟卻毫無畏懼,直直向無名走來,俊臉上仍是冷靜自若:「你放心,這些只有我知道,我不曾告訴他。」
「你我本是一人,你如何想的,我自是知道。」他低頭,將手中藥方和靈藥塞到無名手中,握緊了無名的手,「我只是想告訴你,嫉妒也好,羨慕也罷,沒必要因此而折磨自己的身體。」
無名握住靈藥和藥方的手一顫,卻沒有說話。
「好好吃藥,好好養好身體。」葉歸舟最後凝視了無名一會兒,探身抱了抱無名,「無論是此刻,還是未來,都請好好地對自己。」
說完,葉歸舟用手輕撫心口的玉佩,在神識內叫喚著林覺的名字。
很快,林覺便再次現身,來到兩人身邊。
林覺見無名總算接下藥方和靈藥,笑了笑沒說話,只覺得果然還是自己最了解自己。哪怕是塵這麼孤僻的神靈,遇到自己的半身,也能輕鬆被說服。
他帶著葉歸舟重新回了凌霄書院。
空曠的客廳里頓時只剩下無名一人。他低頭望著手裡的靈藥和藥方,眸光沉沉。最後他在心中嘆息了一聲,拿出了令牌。
令牌很快亮起,裡面響起老田的聲音:「主人,有何吩咐?」
「來這兒拿靈藥和藥方,日後的藥按照這個藥方來。」
「是!」
收好令牌後,他將靈藥收好,只餘下一張藥方放在手中,左手無意識地摩挲著紙張,腦中忽地想起七昉。
說起來,七昉雖性子溫柔和善,心思細膩,卻愛將重要的事都藏在心裡。
在情之一事上,七昉只怕比他更苦。畢竟七昉已陪在林覺身邊億萬年,卻也只能苦苦壓抑自己的情感,不敢表白心意。
那種求而不得的心酸,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
凌霄書院,元嬰區。
十一夢和玄清歌站在密室大門前,那石門高聳入黑暗,厚重得仿佛能壓垮一切。
門上刻滿了古老而神秘的符籙,幽幽流轉著淡青色的光暈,似有無盡威壓從門後透出,讓人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兩人神色嚴肅,不復以往的輕鬆。
「師兄,你放心去吧,院裡有我和其他夫子坐鎮,不用你操心。」十一夢說著,不由地看向了面前的密室大門,「我現在唯一擔憂的便是落塵這孩子。」
「也不知怎麼了,傷還沒痊癒便匆匆進了密室閉關,現在也不知道情況如何?總覺得他好似受了什麼刺激,可千萬別影響進階了。」
十一夢滔滔不絕,玄清歌在一旁靜靜聽著。
原本玄清歌對雲落塵很放心,但師伯胡老曾在雲落塵閉關進階前提醒過他,落塵因情而生了些許心魔,若此次能克服心魔必將大道有成,可若看不透,只怕會就此隕落。
這話讓他頓時有些憂心,只是此次去水國國都排查鬼帝釘子一事刻不容緩,他也只能暫時將守護雲落塵的事重點託付給十一夢。
「別想太多,落塵可是六歲時便能為了走自己的道,和星辰殿的人決裂。他道心之穩固,非常人能所比,我相信他必會克服一切魔障,成功進階。」
十一夢聞言自豪地點了點頭:「那倒也是。我這徒兒才六歲便有如此心智,其他人六歲還不知道在哪裡玩過家家呢。」
玄清歌:「……」
見自家師弟一夸就飄,玄清歌無奈地嘆了口氣,最後強調:「總之,我此去大概五日後便會回來。這期間,你若遇到猶豫不決的事可隨時用玉牌聯繫我。」
「空閒時則時不時關注下落塵這邊,一旦有任何異動,直接進入密室查探情況,知道了嗎?」
「哎哎,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這點小事我自是知曉。」
見十一夢如此,玄清歌不再多說,又囑咐了一些事宜便回了自己院落,收拾好行囊後便和胡老連夜離開了凌霄書院。
元嬰區這邊,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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