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眼眸一眯,朝走吉一指,沉聲道:「前段時日城主生辰宴時,有位渡厄司的執吏一刀將府中祠堂砍塌半邊,看畫像……似乎和你有些像。」
魚青簡:「?」
什麼砍塌?走吉回來時可沒說這些細節!
走吉沉聲說:「你認錯人了吧,我是男人。」
魚青簡慘不忍睹地閉了閉眼。
管事瞬間警惕:「我可沒說那位執吏是女人。」
走吉:「……」
走吉瞪大了眼睛,滿臉「你們人類花花腸子真多」!
管事越發懷疑了,沉聲道:「請二位往前!」
一旁見狀不對的家丁立刻上前將兩人團團圍住。
魚青簡:「……」
魚青簡發繩悄無聲息地纏在腕間。
看來還是不能如此輕易地混進去,算了,先脫身再說。
劍拔弩張間,一道清越的聲音輕悠悠響起:「這就是你們南沅城的待客之道?」
眾人一怔,紛紛回頭看去。
魚青簡眼眸微眯,纏在腕間的發繩倏地鬆開,化為墜子沒入發間。
離長生罕見的一身黑袍,那衣裳明顯不是他的,松松垮垮裹在身上,倒有種獨特的落拓。
他不知在哪順了張猙獰的儺面具,只能瞧見雪似的下巴。
城主府的管事吃了一驚。
大夏天穿這麼厚嗎?
離長生氣度不凡,管事不敢冒犯,試探著道:「敢問大人是……」
離長生瞥他一眼:「你還沒資格問我的名諱——澹臺淙親自給我發請帖三請四請,讓他親自出來接我。」
魚青簡、走吉:「……」
好狂妄啊。
管事見他竟然直呼城主名諱,眸中更加恭敬了:「貴客光臨,自是該城主親迎,還請您將拜帖……」
離長生眼眸閃現一絲不耐,倏地一抬手揮出一道金光。
鏘——
雕刻金紋的骨匕直直釘在城主府的大門之上,沒入三寸,嗡鳴不止,一道蛇形鬼紋在半空張牙舞爪。
管事一驚。
幽冥殿?
管事這下不敢再亂說,恭恭敬敬地頷首:「原來是幽冥殿的貴客,請隨我進府。」
離長生冷哼了聲:「不要拜帖了?」
管事乾笑:「您……您說笑了,幽冥殿的貴客大駕光臨,澹臺府蓬蓽生輝——城主正在迎接雪玉京仙君,望大人莫要介懷。」
離長生冷笑:「呵,雪玉京……」
三界人人都知曉幽冥殿主和雪玉京掌教不合,管事不敢多說,只能賠笑著請人進去。
離長生也懶得多說,一揮寬袖抬步上前。
魚青簡和走吉對視一眼,立刻跟上。
管事趕忙攔住,試探著問:「大人,這兩人……」
離長生已站在台階上,回頭居高臨下瞥了一眼,因側身的動作松松垮垮的腰封勉強勒緊,繃出一條微斜的腰線。
他斜睨著魚青簡和走吉,哪怕戴著面具也能感知此人的不耐煩:「蠢東西,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自戕請罪吧。」
管事沉默了。
幽冥殿這麼可怕的嗎?
大祭將至,若是被人知曉城主府門口死了人,恐怕會衝撞到府中的貴客。
管事左思右想半晌,還是決定不得罪幽冥殿的人,側開身放兩人進去了。
魚青簡和走吉嘆為觀止,繃著臉跟上掌司。
離長生略施小計便成功混入城主府,側眸瞥了一眼貌美如花的魚青簡,感慨道:「原來魚大人有這樣的癖好。」
魚青簡:「……」
魚青簡對掌司剛升起的一點敬佩之心瞬間煙消雲散,他皮笑肉不笑,注視離長生身上的衣服,開始造謠式攻擊:「哪裡比得上掌司大人啊,出去才一日,就和舊情人舊情復燃天雷勾地火,衣服都穿錯了。」
離長生:「…………」
離長生說:「既然友好地打完招呼了,請魚大人說說下一步的計劃吧。」
互相傷害完,魚大人恢復了理智,問走吉:「城主府的祠堂在何處?」
走吉想了想:「不在東邊就在西邊。」
魚青簡:「……」
就多餘問她。
澹臺府上下皆在迎接雪玉京的貴客,離長生三人尋了處假山處苟著。
魚青簡抬手招出五角金紋,腳下悄無聲息蔓延出一道陰森鬼氣,攀爬著前去探查厲鬼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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