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還是尋個合適的人隨他前去相護。
片刻後。
離長生拎著燈在長廊信步閒庭。
封諱一副煩躁至極的模樣不情不願跟在他身後。
「勞煩明大人了。」離長生帶著歉意道,「走吉性子愛玩不太會護人,魚青簡又廢,章掌司不知怎麼忽然倒頭就睡叫不醒,只能勞煩您陪我走著一趟。」
封諱滿臉被人拿刀逼迫才肯來的架勢,冷淡道:「渡厄司能用的人不多,還是儘快併入刑懲司才好。」
離長生:「……」
遊廊靠著湖水,燭火倒映著條條水紋光落在離長生臉上,他幽幽瞥了封諱一眼,不太懂此人目的到底為何。
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更好報仇嗎?
澹臺淙的遊廊東拐西拐,離長生一個分心腰側蹭了下欄杆微微一個趔趄。
燭火晃動了下。
封諱眉頭緊皺,伸出手在離長生單薄過分的肩上往裡一攏,將人扒拉到遊廊里側,自己往外錯了半步擋在欄杆邊。
離長生不明所以。
他又不是三歲的孩子了,還能落水不成?
湖面波光粼粼,黃昏時下人放的蓮花燈已沒了光,漂浮在水面上搖搖晃晃,光芒倒映在封諱暗紅的瞳孔,水波似的。
離長生看了看四周,心中琢磨。
這澹臺府的水似乎有些多?
前院有池塘,後院還有如此大的湖,甚至特意將活水從北邊護城河引來,潺潺從府中央淌過,為此還修建了不少小橋。
雖精緻文雅,但細琢磨又覺得畫蛇添足。
夜深人靜,蟲鳴水聲。
繞過半邊湖,山後便是澹臺府的祠堂。
離長生左右張望,發現並無人看守,拎著燈快步上前。
只是還未瞧見祠堂的門,一隻手從身後傳來,捂住他的嘴將他按在牆邊。
離長生:「唔?」
「噤聲。」封諱沉聲道,「門口有護門靈。」
離長生側著身子看過去,只瞧見祠堂門口只有兩個半人高的石獅子,並無靈力波動。
封諱瞥他一眼,嘴唇輕輕一動,發出一聲細微的聲響。
隨後一隻渾身漆黑的烏鵲展翅朝著祠堂門口衝去。
「砰——」
下一瞬,那兩隻石獅子宛如活過來,猛地張開血盆大口朝著烏鵲一口吞去,因是石頭做的,牙齒相撞時甚至掉了滿地的碎石屑。
烏鵲嘎了兩聲一個轉身準確無誤擦著石獅子的鼻子逃走,飛身落在樹枝上張著翅膀樂道:「蠢獅子,咬不著。獅子蠢,咬不著!嘎嘎嘎!」
石獅子:「……」
離長生:「……」
烏鵲還在得意的:「蠢蠢蠢!」
封諱說:「滾。」
烏鵲瞬間飛起來滾了。
離長生幽幽看著封諱。
這人瞧著冷麵冷心,身邊的狗腿子倒是一個比一個話癆歡脫。
那石獅子長相兇狠,一口能把離長生半條腿咬斷,他想了想:「能將它引開嗎?」
封諱言簡意賅:「它們只守門。」
果不其然,烏鵲一飛走,石獅子立刻跑回原位,蹲著重新化為石像。
離長生琢磨半晌,又看向屋頂。
封諱似乎早就料到他要做什麼,雙手環臂淡淡道:「屋頂上也有脊獸,一遇到人會發出尖嘯,到時整個城主府人盡皆知。」
離長生:「……」
離長生見封諱有備而來,眯著眼睛注視他半晌:「明大人可知曉進去的辦法?」
封諱淡淡道:「嗯。」
離長生連忙虛心請教:「望明大人獻策。」
封諱比他高大,垂眼看人時有種似笑非笑的戲謔:「掌司同誰都這麼自來熟嗎,你我才只是見過三面的陌生人,好像還沒有到隨隨便便一句話我就為您出生入死的交情吧?」
離長生眼眸微眯,仰頭看他。
燈盞的燭火從下而傷落在臉上,半乾的烏髮被魚青簡撕了塊布條隨意綁起來垂在右肩,凌亂的碎發照出火似的紅光。
「明大人。」離長生輕踮起腳尖欺身上前,帶著笑和封諱注視,呼吸幾乎交纏在一起。
——從方才離掌司便察覺到,封諱似乎招架不了這一套。
果不其然,在他接近的剎那,封諱高大的身軀瞬間緊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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