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卻失控了般,近乎痙攣地抬起指尖。
……艱難勾住封諱的衣袖。
拽住了他,離長生似乎安心了,眼眸微微垂下,夢囈般輕聲道:「……快走。」
說完這兩個字,他終於沉沉睡了過去。
封諱像是根柱子般僵在那,腳底黑影張牙舞爪似乎在憤怒咆哮叫囂著。
「吃了他。」
「和他骨血相融,屍骨共焚成一捧土,掩埋到地獄黃泉的萬丈之下,永世不分離。」
讓他眼中再也看不得其他人,心中藏不下天下蒼生……
只變成自己獨有的寶物。
黑影直直朝著離長生的面門劈下,只要再往前一寸就能將這具脆弱的凡人之軀碾碎成齏粉。
封諱直勾勾盯著他,眼底壓抑已久的恨意和愛意交織交纏,幾乎將他逼瘋。
罪魁禍首離長生卻安安靜靜閉眸沉睡,對周遭一切毫不設防。
山鬼溫順插在他發間,哪怕察覺到滔天的殺意也只是看著。
……宛如數百年前的那個午後,男人和衣躺在軟塌間,桃花紛落。
發間山鬼垂著白玉交纏的墜子,被風吹出清脆的碰撞聲。
腕間盤著的小蛇化為少年,怯怯扒著軟塌朝男人看來。
一片桃花打著旋朝著男人眉眼拂去。
少年一驚,趕忙伸出手去將那片擾人清眠的桃花瓣接住。
那朵艷紅的桃花飄落掌心,少年不著痕跡吐出一口氣,正要撤身收回手,忽地聽到一聲輕笑。
度上衡不知何時醒了,左眼金瞳帶著笑望著他:「怎麼?」
黑衣少年一呆,垂下眼捏著袖中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猶豫半晌才小聲說:「您……您的生辰到了,我我……」
度上衡:「嗯?」
少年深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將袖中的東西雙手奉上,垂著頭不敢看他。
「我我隨便買的匕首,您您……您不喜歡就、就丟了吧……反正也也不值錢的。」
那是一把雪白的骨匕,上方雕刻著無數密密麻麻的金色符紋,一看就不是買的。
——買的沒那麼丑,符紋也刻得歪歪斜斜。
度上衡的視線從上至下看來,只能瞧見少年發抖的碎發,和通紅得幾欲滴血的耳朵,肩膀也在抖。
只是送樣東西,還沒被拒絕怎麼就急哭了?
度上衡沒忍住,輕輕笑了起來。
少年耳尖更紅了。
桃花紛紛揚揚飄落漫天,男人鶴骨松姿,寬袖被清風拂起好似幽曇花簇,伸手在少年發頂輕輕一撫,柔聲笑著說。
「乖孩子。」
作者有話說:
封明忌:你要不要啊,不要就算了,我是說我也本來沒想送,誰讓是你的生辰呢,我就勉為其難送一送吧,你收不收的我其實根本不在意的。
第21章 亂成一鍋粥喝吧
深更半夜,澹臺府祠堂塌了。
眾人驚醒,紛紛出來查探情況。
章闕在自家殿主那得知祠堂之事後,握著長鐧飛快衝去祠堂。
渡厄司運氣這樣好嗎,即將裁撤的前夕竟然真的碰到了大厄?
事實證明,是章闕多想了。
魚青簡和走吉雄赳赳氣昂昂地衝到澹臺府祠堂準備大幹一場。
剛到就見祠堂已經塌成了一片廢墟,因祠堂時建在湖邊的,廢墟倒塌進深湖中,只能瞧見個屋頂尖尖。
湖水四通八達,更是直通護城河,厄靈和水相關,胡亂一流頃刻便能出城。
魚青簡:「……」
天殺的。
章闕蹙眉。
之前就覺得澹臺府似乎太多水了,果真有貓膩。
「你和走吉去找澹臺淙。」章闕飛快道,「我去看看袁少主是不是真的功德缺失。」
魚青簡瞥他一眼,給走吉使了個眼色。
走吉一點頭,扛著大刀就走了。
章闕眼皮一跳:「你放心讓她一個人去找澹臺淙?」
「我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去找袁端。」魚青簡說。
章闕愣了愣,岌岌可危的同僚情死而復生:「魚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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