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青簡冷酷無情地補充完後面的話:「袁端一看就不好惹,聽說此人厭惡幽都,章掌司笨嘴拙舌的,我怕你連門進不去就被人噎回來。」
章闕:「……」
去他大爺的同僚情。
章闕問:「那為何不是你去見袁端,我和走吉去見澹臺淙?」
魚青簡蹙眉,覺得他明知故問:「我自然是怕挨打——你見我每次去九司挑釁罵人或去問樓金玉要錢時,孤身一人去過嗎?」
章闕:「……」
好好好,整個渡厄司都是能屈能伸的好手。
兩人達成「一個嘲諷一個攻擊」的意見統一,前去尋袁少主。
果然如同魚青簡所說,袁少主守在門口的道修沒等他們接近,立刻拔刀冷冷驅逐:「幽都之人,速速離開。」
章闕最會先禮後兵那一套,彬彬有禮地說:「刑懲司掌司,找袁少主有事相商,事關澹臺府祠堂之事,還望通報。」
魚青簡雙手抱臂在後面翻白眼,活靈活現地用那張俊臉罵髒話。
道修掃他們一眼:「什麼祠堂,聽都沒聽說過,少主見不得幽都之人,你們若是還不走,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魚青簡說:「哎呦。」
章闕一聽「哎呦」這個調就知道魚青簡要罵人了,默默讓開。
「袁少主如今才金丹修為吧,我死了太久忘了金丹修為壽命多少來著?」魚青簡虛心地向章掌司請教,得到答案後似笑非笑道,「六百年?我還當袁少主堪比王八能活六千年呢,這都即將半隻腳入黃土的人,總歸過些年是要去幽都轉世投胎的,怎麼還對幽都這般忌諱呢?」
道修冷冷道:「你敢咒我們少主?!」
「我那是罵。更何況生老病死,哪叫咒?從沒見過哪個人被人殺死,卻還要怪幽都勾魂讓他活不了的,本末倒置的蠢貨,屁股和腦袋長反了?」魚青簡哎呦,「我們幽都好心來救袁少主性命,卻遭你這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這麼驅逐?好啊,也好,等到你們少主出事了,你一人擔責任吧。」
道修被他一噎,臉色登時難看起來。
章闕也挺能「哎呦」的,只是他一向「哎呦」不過兩句就想要動手開打。
見魚青簡嘚啵嘚啵三言兩語將人噎得翻白眼,章掌司嘆為觀止。
道修瞪眼半晌,不情不願地道:「二位稍候。」
魚青簡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天空,屈指一動,掌心冒出附靈陣法,金色錨點繞著他的指尖不住旋轉。
隨著金線纏繞升入半空,明顯可以瞧見無數密密麻麻的黑線扭曲著拋入半空,魚線般沒入四面八方的湖中。
魚青簡眉頭緊皺。
果不其然,袁端的功德正在被水中的大厄不斷吸取。
就算烏玉樓祖上功德再多,也經不得這般流逝。
正想著,道修回來了:「少主已睡下了,二位大人天亮再來吧。」
魚青簡:「……」
章闕幾乎被氣笑了。
救人還得跪下來千求萬求?
章闕不想罵人,等著魚青簡「哎呦」。
但這次魚青簡併未說話,只是瞥了道修一眼,很乾脆地說:「行。」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魚青簡雖然話多又毒舌,但往往不會為了無用的人或事而浪費時間爭辯,說罷轉身就走。
章闕抬步跟上去。
魚青簡飛快道:「他的確被抽了功德,但澹臺府……整個南沅城水太多,若厄靈是水鬼所化,一呲溜就在水裡跑幾千里,根本尋不到源頭。見了他也無用,還得從澹臺淙入手。」
章闕蹙眉:「萬一他死了呢?」
魚青簡冷笑一聲,寬袍獵獵冷漠十足。
「死了就投胎,還用問?」
片刻後,兩人到了澹臺淙的住處。
魚青簡剛一進門,就眼前一黑。
澹臺府的寢房,澹臺淙直挺挺躺在榻上雙眸瞪大,呼吸全無。
走吉正手忙腳亂抱著那團胡亂飛的魂魄,伸手按著往澹臺城主嘴裡塞,妄圖給塞回去復活。
章闕:「……」
魚青簡腦袋疼:「你把他弄死了?」
走吉踩著澹臺淙的胸口,拽著那魂魄:「沒有,我剛出現他便嚇死了。」
魚青簡疑惑,膽子這么小嗎?
走吉將魂魄重重打到澹臺淙身體中,在她手中顯得輕飄飄的長刀砰的落地,將青石板砸成齏粉。
澹臺城主猛地喘息一大口氣,差點真的蹬腿西去。
魚青簡也沒多廢話,開門見山道:「澹臺城主,府中祠堂中到底供奉著什麼,那泉水為何能吸取人的功德?」
澹臺淙受了驚,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面帶惶恐看著他:「什、什麼?」
「祠堂,泉水。」
澹臺淙怔怔道:「那是南沅大旱時我收集的第一捧雨,什麼吸取功德,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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