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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青簡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澹臺城主可知道當年崇君隕落時曾為渡厄司留下一道附靈,袁端功德被奪,渡厄司遲早能循著線索將大厄超度。若是袁端死了,烏玉樓震怒,你覺得自己還有活路嗎?」

澹臺淙茫然看著他,似乎不懂他在說什麼。

魚青簡還想再添一把火,澹臺淙卻像是遭受到了極大痛苦,猛地按住頭掙扎了一瞬,隨後一聲不吭地栽倒。

暈了。

魚青簡習慣了言行逼供,當即就要伸手將人抽醒。

章闕一把攔住他:「你無憑無據,擅自對南沅城主用私刑,不怕刑期加重?」

魚青簡「嘖」了聲,遺憾地收回手。

忙活了一晚上,一無所獲。

魚青簡眉頭緊皺。

掌司前去祠堂尋到如此重要的線索,被水淹得幾乎去了半條命,此時還在昏迷,他卻無功而返。

愧對掌司那張臉。

深更半夜,三人繼續大海撈針尋厄靈。

去了半條命的離長生倒是睡得安詳。

他像是習慣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照料,吃食有半點不合乎他心意便半口不動,床榻有一點不如意就會被驚醒,寧可盤膝坐著熬一宿也不願躺。

澹臺城主府的床榻罕見的舒適,離長生側躺在那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似乎做了個夢。

離長生撐著手坐起身,歪著頭回想半晌,卻只記得夢中的漫天桃花,其他的就像是被一隻大手憑空抹去,記不起分毫。

不對,他不是在祠堂嗎?

這哪兒?

左右看了看,哦,是澹臺府客房。

離長生疑惑地按了按被子。

澹臺淙不是很清貧,連賄賂人都要東拼西湊嗎,怎麼能給客人用得起這樣貴重的仙絨被?

正想著,外面傳來封諱的聲音。

「做夢了?」

離長生將簾帳掀開,封諱正站在窗欞邊偏身看他,側顏如畫,背後好似有紛紛揚揚的桃花瓣飄灑飛舞,恍惚中和夢中場景重合。

但定睛一看,外面飄灑的卻是細碎的紙錢。

澹臺府正在大祭,做法事。

離長生如夢初醒,搖頭:「忘了。我說夢話了?」

「嗯。」

離長生咳了聲:「我沒說什麼不該說的吧?」

封諱偏頭看他,眉眼似乎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轉瞬即逝,又恢復成夾槍帶棒的死樣子:「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

離長生:「……」

封諱不太在意地又問了句:「上次將你從黃泉救出來時你也在說夢話,記得夢到誰了嗎?」

離長生記性不太好,哪裡記得,只是搖頭。

封諱瞥他一眼,似乎心情好了些。

他伸手將一套黑衣扔過去,言簡意賅將昨日之事說了:「昨夜城主府祠堂坍塌,袁端不配合刑懲司查案,澹臺淙對泉眼之事閉口不言。一刻鐘後大祭開始,要問道了。」

離長生「哦」了聲,接過衣服看了看,眉頭輕輕皺起。

「怎麼?」封諱好像一直在看他,「衣服上有薑絲,不合掌司胃口?」

離長生:「……」

離長生被這陰陽怪氣懟了一跟頭,他沉默好一會,幽幽地說:「啊,沒有。只是覺得這身衣裳和封殿主的有些像罷了。」

封諱一噎,冷冷道:「你看錯了。」

「怎會?」離長生故作詫異,「我見封殿主第一眼便覺得親切,他撫摸我脖子占便宜時離得極近,連衣裳花紋都看得一清二楚。」

封諱:「……」

封諱的好心情看起來要被離長生三言兩語霍霍沒了。

他上前抓住那套新衣,面無表情道:「既然離掌司不喜歡……」

離長生趕忙伸手按住封諱的手背,挑眉笑著道:「喜歡啊,誰說我不喜歡,這上面又沒放薑絲。」

封諱乍一被觸碰,渾身一僵,感覺離長生溫熱的指腹有意無意地在他手背劃拉個圈,愣了下猛地縮回手。

離長生問:「怎麼了明大人?」

封諱薄唇輕動,卻半個字沒說出來,沉著臉快步走出。

離長生眉梢輕動。

這就惱羞成怒了?不禁逗。

穿戴整齊,離長生走出裡屋。

魚青簡不知是不是沒臉見他,還在外面亂竄,離長生餓得胃不舒適,但他又習慣忍痛,神態自若地準備去大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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