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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喃喃道:「我都變成他的樣子了,為什麼還是不喜歡我?」

「誰說我喜歡這樣的?」

「您的淚里全是他,您那樣思念他……」大厄似乎很費解,皺著眉道,「只要您將金色功德給我,我便能讓您祈願成真。」

離長生:「……」

敢情是看上他的金色功德了。

不過仙人淚化成的厄,記憶里全是封諱……

離長生唇角抽了抽,都死到臨頭了卻還在想:「度上衡難道真的和封諱有過一段舊情?」

少年身軀越來越有實軀,且面容也越發像封諱,離長生雖然附在這具靈傀上,卻催動不出絲毫靈力。

就在他思索要如何脫身時,還在流淚的少年臉色一變,不耐煩地抬頭看去。

下一瞬,一柄長刀凌空而至,狠狠劈在他身上。

砰的一聲巨響。

走吉身形半透明地轉瞬出現,像是趕時間似的直接朝著大厄劈去。

大厄由水凝成,被滾燙的刀刃劈開身軀泛出蒸騰的霧氣,他面無表情道:「幽都的鬼為何能進來?滾出去——!」

隨著話音落下,一道半透明的結界再次憑空而起,狠狠沖向走吉纖細的身體。

走吉眼眸冰冷,躲都不躲硬生生挨了這一下,在身軀消散之前再次一刀劈下。

——這次的長刀之上並未帶附靈,反而從刀刃劈出一把長鐧,猛地釘死在大厄身上。

剎那間,冰悄無聲息地將整個祠堂凍上。

大厄臉色扭曲一瞬,身形驟然消散。

走吉也像是被一隻手拖進了虛空一般,臨閉合的剎那還能聽到對面魚青簡和章闕的聲音。

「崇君!有沒有傷著崇君的靈傀?!」

「這鬼結界到底怎麼才能再進去啊啊?!我的長鐧——!」

離長生:「?」

虛空倏地閉合,再也沒了動靜。

離長生滿臉懵然。

他現在身在大厄的結界中?

幽都的鬼無法進來,那他不死定了嗎?

這時一陣冷風吹來,祠堂化為幻象被吹散。

離長生低頭一看。

他不知何時已站在水裡,冰涼的水沒過腰跡,再往前幾步就要入水溺死了。

離長生:「……」

離長生後知後覺記起封諱所說的「不要靠近水」,心中隱約有了猜想,抬步艱難上了岸。

靈傀的軀殼轉瞬便將水汽散去,乾爽如初。

離長生理了下衣擺,悄無聲息鬆了口氣。

好在走吉來得及時。

若是整個澹臺府的人都在這結界中被奪取功德,徐觀笙是不是也在?

離長生若有所思。

這時,有人笑著說:「崇君?」

離長生一愣。

不遠處,烏玉樓袁端坐在湖邊長廊的欄杆上晃蕩腿,瞧見那具靈傀似乎有自己的意識緩慢走來,眉梢輕輕一挑,足尖點在水面,鳥雀似的掠了過去。

離長生去路被攔,腳步一頓。

這誰?

袁端笑眯眯地上下打量這具靈傀:「竟然一個時辰了靈傀還未散去,澹臺淙誠不欺我。」

離長生這才記起來這人是烏玉樓少主。

壞了。

這人在澹臺府祠堂的欲望所求,其中便有度上衡。

離長生不敢再隨意開口被人認出這具殼子裡有人,故作漠然地無視袁端,繼續往前走。

袁端也不攔他,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側,笑著道:「靈傀不散,功德付出得不虧。」

說罷,他已將這具不散的靈傀當成泉眼的祈願成真,伸手就要碰離長生的臉。

離長生:「……」

初見時,離長生被封殿主連舔兩口、掌心都要破皮了,當時只覺頭皮發麻,沒生出多少排斥之心。

如今袁端還未觸碰,他卻平白無故生出一股厭惡。

還沒等離長生思考好對策。

「啪」地一聲脆響。

離長生嚇了一跳,定睛一看。

本來笑嘻嘻的袁端狼狽地側過臉去,唇角隱約泛著紅。

……這具靈傀似乎本能作祟,乾脆利落給了袁端一記耳光。

離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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