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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鬼:「!!!」

茂凌實在看不下去,再次拍案而起,咆哮道:「前面四筆帳目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後面兩筆是什麼,誰家養個掌司這麼費錢?!」

樓金玉嘴唇動了條縫,看樣子似乎在說:「他。」

眾鬼滿腔憤怒地朝著主位看去。

裴烏斜在渡厄司多年,常年兩身黑白衣袍替換著穿,渾身佩飾也就只有發間的梨花木簪子。

可那位剛上任沒多久的掌司漫不經心坐著,衣袍大氅一層又一層,繁瑣雍容,那張罕見的穠艷面容幾乎有令人窒息的攻擊性,腰間、發間金飾也奪不去他的灼眼。

渾身上下矜貴得很,像是哪家金尊玉貴的世家公子。

眾鬼:「……」

離長生被幾鬼的眼神死死盯著,眼皮跳了跳。

魚青簡到底報了多少離譜的帳目?

茂凌噎了一下,到嘴的質問瞬間憋了回去。

怪不得能將封殿主騙身騙心,真是好一張可惡的臉。

「再說了。」樓金玉道,「後面那兩筆錢不用幽都櫃坊出,不會占你們的帳目。」

茂凌一怔:「那誰出?」

樓金玉說了幾個字。

眾鬼不吭聲了。

離長生坐在主位離得太遠沒聽著,偏頭問裴副使:「樓大人之前也如此大方?」

裴烏斜不想當面說樓金玉壞話,習慣地俯下身要和離長生竊竊私語。

封諱忽然道:「鬼門司雖然沒尋到你的殼子,但在巡邏時撿到一匣子幽都元寶,可是離掌司的?」

離掌司被吸引了注意力:「正是,鬼門司不愧是封殿主的手下,拾金不昧,吾輩楷模。」

裴烏斜眉梢輕動,注視著封諱。

……莫名有股熟悉的感覺。

當年度上衡在世時,裴烏斜每每和崇君獨處,還是半妖的封明忌就開始各種找事尋存在感,一會身體打結打得解不開,一會誤喝雄黃酒。

三百年過去,對著旁人怎麼還是那一套。

裴烏斜似乎察覺到什麼,視線看向離長生。

這位新掌司……

樓金玉道:「渡厄司有筆帳目不對,裴副使。」

裴烏斜回過神,抬步走了過去對帳目。

離長生還在為了那匣子金子誇讚封諱:「……擱了旁人啊,八成私吞了。等九司大會結束,我就讓副使……」

封諱淡淡打斷他的話:「離裴烏斜遠一點。」

離長生:「……」

又來?

上次是徐觀笙,這回又是裴烏斜了。

離長生謙虛地問:「裴副使也怨恨上衡崇君,恨不得殺之後快?」

「相反。」封諱似笑非笑道,「若不是度上衡,以裴烏斜犯下的大罪早已魂飛魄散了。度上衡隨隨便便一句話,他就視若珍寶奉為圭臬。」

離長生挑眉:「那崇君轉世……」

「轉世後還會是同一人嗎?」封諱望進他的眼底,薄唇輕動,「無論修士還是凡人,一旦身死,魂魄過輪迴石、浸黃泉,再來一世也不會是同一人。」

離長生「啊」了聲,虛心請教:「那我和度上衡不是同一人,為何要替他償還他欠下的命債?」

封諱:「……」

封諱面無表情道:「命債另算。」

離長生挑眉。

什麼話都被你說了唄。

封諱微微傾身而來,語調低沉道:「裴烏斜是個瘋子,要想活命,就離他遠一點。」

離長生:「……」

離長生偏頭和他對視。

封諱離得極近,能瞧見他猩紅詭異的豎瞳,似龍似蛇,高大身形上強勢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離長生的辟離草已熄了,視線落在封諱的手上。

封諱見他不吭聲,問:「怕了?」

離長生搖頭。

他鼻子輕輕一動,方才在畫舫上兩人離得並不近,雖然接觸了也沒察覺到不對,如今並肩而坐,封諱身上熟悉的氣息一股股飄來。

離長生見周圍沒人注意他,朝著封諱伸出手。

封諱:「什麼?」

「手。」

封諱蹙眉:「你想……唔。」

離長生毫不客氣地拽住封諱的手,溫熱的觸感和冰涼的掌心觸碰,刀槍不入的封殿主指尖倏地一蜷。

……卻沒再掙扎。

離長生握著他的手輕輕湊到鼻間嗅了嗅,眉梢輕挑:「封殿主,您身上為何會有辟離草的味道?」

封諱眼皮微跳:「離掌司抽了這麼久的菸草,卻反過來問我身上為何沾上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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