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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長生:「?」

就、就走啦?

眼看著鬼氣消散,上任掌司的殘魂倏地抬頭,露出猙獰面容,直勾勾盯著離長生。

封殿主一走,離長生八成又得陷在鬼打牆裡。

「封殿主!」離長生能屈能伸,一把伸手拽住封諱的手,認真地道,「我忽然記起來,走吉忙碌,此時八成已去別處渡厄,不知殿主忙不忙,可否陪我一起去趟望春台?」

封諱被拽著爪子,居高臨下望著離長生,似笑非笑道:「忙是不忙,離掌司如此推崇走吉,我替您將人尋回來?」

「不、不了吧。」離長生心虛道,「多麻煩啊。」

封諱道:「比陪您去望春台輕鬆。」

離長生:「……」

向來都是離長生噎別人,只有封諱冷不丁一句能將人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離長生猶豫著道:「你……」

封諱眼眸眯起,緩緩俯下身豎瞳注視著他:「我什麼?」

封諱靠得太近,連男人脖頸處的傷疤都瞧得一清二楚,喉結輕輕一動,疤痕也詭異顯得色氣。

離長生心口重重一跳,黝黑的瞳孔又一剎那的擴大,仰著頭和封諱對視,嘴唇輕輕一動。

明明有殺身之仇……

封諱再次靠近。

離長生下意識往後一縮。

「離長生,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封諱伸手一把扣住他的後頸,聲音低沉地靠近他,冰涼的呼吸噴灑將離長生面頰的碎發拂得微微一動。

「……你到底想要誰保護你?」

離長生愣怔和他對視,忽然將一直想問卻沒問出口的話說了出來:「……你我有殺身之仇,我若死了你不會覺得快意?」

封諱手一頓:「快意?」

「是。」離長生伸手撫摸封諱脖頸處猙獰的傷疤,「如此深的疤痕,想必是下了死手。切膚之痛,不想報復嗎?」

封諱直直望著他,似乎透過這張臉回想起三百年前那張凌亂的桃花榻。

他喉結輕輕滾動,忍下悄然浮現的欲望,移開視線意有所指地低聲道:「你怎知我沒報復過?」

離長生:「什麼?」

封諱握住離長生的手指,牽著他漫不經心地用指腹去摩挲脖頸處的傷疤:「親手殺死仇敵自然快意,可我要的不是這個。」

離長生挑眉。

不要「快意」,那要什麼?

封諱不想和他談這個,淡淡道:「所以離掌司的選擇呢?」

兩人離得幾近,近到呼吸交纏,能瞧見羽睫輕顫,眸瞳流轉。

離長生感受指腹下粗礪的觸感,唇角輕輕翹了翹,笑著道:「那我只能求求封殿主保護我了。」

封諱眯眼:「只能?」

「不是,是真心相求。」

封諱勉強滿意了,拿開離長生在他脖子上亂捏的爪子,淡淡道:「那接下來說說報酬吧。」

離長生熟練地給他畫大餅:「我的金色功德全都奉給殿主。」

封諱:「…………」

一身金色功德,許出去八百次了,卻半點損耗沒有。

離長生空手釣魚的本事,的確高超。

封諱這次並不想咬沒有餌的鉤,抬手招來那隻神出鬼沒的骨匕在手指上一划,血瞬間涌了出來。

滴落的血珠並未落地,反而憑空化為一道血色符陣。

離長生挑眉:「這是什麼?」

「供養。」

離長生唇角一抽。

往往「供養」是指香火,比如離長生作為掌司,要以香火供養屬下,為己所用;子孫後輩以香火供養祖上。

……但卻沒聽說過要用功德供養鬼的。

「封殿主這是信不過我?」

封諱五指修長,懶洋洋地結了印,隨意道:「嗯,不明顯嗎?」

離長生:「……」

「如何?」封諱將陣法甩他面前,「離掌司以功德供養,我護你去望春台超度上任掌司亡魂。」

離長生注視著陣法,也沒想讓封諱白干,乾脆利落地和他一起結了陣。

「供養」陣法一成,離長生明顯感覺絲絲縷縷的金色功德順著陣法往封諱身上涌。

的確有用。

封殿主心滿意自地起身:「明日一早我來接你。」

離長生已準備起身了,疑惑地看他:「現在不去?」

封諱似乎哼笑了聲,慢條斯理地道:「渡厄司的走吉不需要休息,能扛著掌司日行八千里。」

離長生:「……」

說真的,這人臉變年輕,好像更不會說人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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