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斗渾身一抖,功德頃刻治癒他的傷勢,他不再廢話,直接道:「天選之人註定活不過百歲!」
封諱動作頓住。
禍斗道:「若想得道長生,便需要四靈的性命。」
封諱眼瞳劇縮,面無表情道:「胡言亂語。」
禍斗眉梢一挑,忽然意有所指地道:「……可他不是已經用你的性命,得到了長生嗎?」
封諱一怔。
就在封諱愣神的剎那,禍斗猛地將功德化為帶火的長劍,猝不及防朝著骨龍的心臟處刺去。
千鈞一髮之際,封諱猛地回神躲過,卻已晚了。
鏘——
劍身刺入封諱的魂體,好在他反應極快躲開致命之處,帶著功德的長劍仍穿透身軀。
刺偏的剎那,禍斗不甘心地「嘶」了聲,封諱哪怕傷成這樣眼皮都沒眨一下,再次用龍骨將人困住。
禍斗正想再補一刀,一道熟悉的劍光悍然而來。
山鬼凌空而至,劃破禍斗的面頰。
禍斗回頭一看,就見度上衡面無表情站在那,眼底全是冷意。
壞了。
禍斗被他打慘了,只是看到人就覺得心生畏懼。
封諱重傷,修為大損總有一日小命不保,也算完成主人的吩咐。
禍斗見好就收,立刻就要往地底鑽。
只是腦袋剛一碰到地面,忽然「砰」地一聲。
偌大望春台的地面上不知何時已被一層堅硬的厚冰覆蓋,阻隔禍斗火焰的灼燒,連帶著他也無法遁地而走,腦袋著地撞了個七葷八素。
禍斗抬頭看去。
望春台城中央,裴烏斜正站在那將渾身鬼氣傾注其中。
禍斗挑了下眉,正要再尋其他出處逃走,忽然聽到一聲唿哨聲。
一道金光呼嘯而來,準確無誤刺入地面,頃刻間化為無數根金線,將禍斗龐大的身軀困在其中。
禍斗對這金線嗤之以鼻,隨意伸爪子一划拉。
嘶嘶。
爪子被金線上面的靈力頃刻劃傷,骨頭幾乎露出來。
禍斗吃痛地收回爪子。
這什麼東西?
禍斗下意識朝著度上衡看去,就見剛才還仙氣縹緲的人此時賴唧唧和一個嘰嘰喳喳的少年說話。
樓長望幾乎蹦起來,高興地邀功:「掌司,還好我帶了作繭,否則就要讓這丑東西逃了!」
離長生還在找封諱在何處,順口誇讚:「好孩子,的確厲害。」
樓長望被誇得臉都紅了。
作繭一寸寸收緊,禍斗不想被那金線碾碎,只好被迫一點點變小,最終化為人身,皺著眉看著離長生。
這人絕非是有記憶的度上衡,方才他是在唬自己?
離長生走到近處看了看四周。
他或許是三魂之一的靈魂碎過,連帶著記憶全失,如今短暫地凝結後,離長生竟然意外地記得方才度上衡所做的一切。
天殺的,看來他不是什麼轉世。
而是本尊。
離長生眉頭緊皺,不知為何本能地不想接受這個結果。
如今望春台幾乎被毀,禍斗被擒,度上衡的師尊未死,甚至可能還化為了大厄,對他意圖不軌。
短短一個多時辰,此處已亂成一鍋粥了。
離長生卻顧不得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仔細搜尋四周。
封諱去哪兒了?
裴烏斜將鬼氣收斂,快步走到掌司面前,單膝下跪:「崇君。」
離長生瞥他一眼。
樓長望正挨在離長生身邊,想找機會也和心上人手牽手,聞言歪了歪頭。
裴副使叫錯了吧。
裴烏斜一僵,又記起方才自己所做的蠢事,罕見得訥訥無言,許久才沒來由地道:「前任掌司想破開望春台結界,屬下這才對他稍加阻止。」
離長生:「……」
稍加阻止,就是讓人魂飛魄散?
離長生在葬魂燈中並未感受多少痛苦,似乎是所有疼痛悉數轉移到了封諱身上。
想到此處,離長生眉頭輕皺,沒再看裴烏斜,轉身看向樓長望:「你的作繭可否借我一用,將人送回渡厄司就還給你?」
樓長望一愣,搖頭:「不行呢。」
離長生也沒覺得樓長望必須幫他,點頭道:「那我再想其他辦法……」
「不是的。」樓長望殷切地貼上來,乖乖地說,「作繭是我的本命法器,和我神魂相連,不能分離,若要回渡厄司,只能把我也帶去。」
離長生失笑:「你怎麼那麼想進渡厄司?」
樓長望也不隱瞞:「最開始我是想進崇君一手建立的渡厄司歷練歷練長長見識,現在就不同了,我是想……」
他說著,羞澀地看了離長生一眼。
離長生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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