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長生微微一怔。
上次來歸寒城時,聽說離宗主是獨子後,離長生也沒見人就直接離開了。
這回一見,卻沒料到離無績長成這樣。
離長生是錦衣玉食養出來的雍容尊貴,哪怕從地上撿一枚銅板旁人也會覺得這銅板定是世間罕見之物,而不是質疑他是個窮鬼。
這張臉五官長相罕見得艶美,漂亮得幾乎帶著無法抵抗的攻擊性。
無論是三百年前的崇君還是如今的掌司,因性情內斂帶著神性,將那絲攻擊性硬生生收斂。
離無績卻不同,那張臉只有眉眼間和離長生有幾分相像,整個人如同初升的朝陽,明艷張揚。
……雖然前幾日從台階上摔下來的傷還沒好,眼尾都烏青了一塊,也妨礙不了他的俊美和肆意。
離無績抱著劍,面容自帶三分笑意,說話倒是硬氣:「我看誰有膽子敢換歸寒城的城匾?本宗主還沒死呢,起碼等給我哭過墳再換。」
……也沒硬氣到哪兒去。
烏玉樓的道修似笑非笑道:「離宗主勿怪,我們少主也是為了您的名聲好啊。」
離無績笑了:「哦?為了我好?說說看你的歪理。」
道修絲毫不怵,振振有詞道:「問道大會即將開始,三界眾修士都會前來參加,可到了卻都會產生疑惑,為何烏玉樓的問道大會要在歸寒城舉辦,歸寒宗呢,莫不是破宗了?」
說罷,不等離無績說話,直接朝向其他人:「我不信在場諸位就沒有人沒想過這個問題的,對嗎?」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紛紛應和。
「的確如此,我還當這問道大會是歸寒宗所辦呢。」
「這不是讓烏玉樓踩著腦袋上羞辱嗎?」
離無績似乎早已習慣這種羞辱,神態沒什麼變化,仍然帶著笑。
「這就不必烏玉樓操心了,歸寒城的城匾已懸掛數百年,若想替換,可以,取雪玉京的玉令來,有了玉令,本宗主親自為袁少主換城匾。」
道修眉頭皺起來:「離宗主就不怕丟了歸寒宗的臉?」
「烏玉樓當著三界眾修的面換城匾,難道還是顧及我的顏面了?」離無績笑著說,「那就多謝袁少主了。」
道修還想說什麼,離無績打斷他的話:「本宗主再說最後一遍,要想換城匾,拿雪玉京徐掌教的玉令來,否則。」
說罷,男人倏地拔出手中的劍,金光一閃,帶動森寒的劍意將那道修逼退數步。
離無績眼眸冰冷,臉上卻還帶著笑:「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道修警惕地望著那把劍,似乎沒料到歸寒宗已名存實亡了,竟還能如此硬氣。
就在這時,頭頂倏地傳來一聲清脆的「咔噠」聲。
離長生「噫」了聲,忽然感覺「借目」的爪子似乎落了個空。
視線中,腳下的城匾似乎被離無績那道劍意震得微微鬆動,巨大的石頭城匾猝不及防往下直直墜去。
最下方,便是離無績。
離長生:「?」
真的如此倒霉?
城匾巨大,轟然砸下時驚得下方的人紛紛往外逃竄,離無績猛地反應過來,握劍正想揮去。
卻已經晚了。
巨石上帶著繁瑣的符紋,宛如小山般黑壓壓朝著離無績而來。
離無績:「……」
就說今天下山怎麼沒摔個狗啃泥,敢情憋個大的在這兒等著呢。
漂亮。
離無績下意識撐起一道結界,只是丹田靈力偏偏在這個時候凝滯了一瞬,頭頂的城匾已到了面前。
離無績認命地一閉眼。
砰。
似乎是什麼東西輕輕炸開,伴隨著四周人群的驚呼聲,濃郁的桃花香輕輕拂來。
離無績一怔,茫然睜開眼睛。
城匾被一道靈力擊成無數紛紛揚揚的桃花瓣,漫天飛舞中,一個身著月白衣袍的男人不知何時出現的,站在桃花紛飛中,微微側眸看來。
看不清楚模樣,只是身形莫名熟悉。
離無績心想,這誰?
離長生只是眼前一黑,再次反應過來時已站在離無績面前,唇角抽了抽,終於確定了。
度上衡和這人肯定有血緣關係,否則為何上趕著來救人?
離長生收回手,故作淡然地看他:「沒事吧……唔。」
還沒說完,離無績一個趔趄撲他懷裡。
離長生:「?」
離無績扒拉著離長生,那股桃花香撲面而來,輕輕哎呦著支撐著身體:「腿軟了腿軟了……嘶,多謝兄台相救,先讓我緩一下。」
離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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