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日,離無績已經倒霉到開始準備後事了,沒想到竟然遇上貴人。
今日下山,既沒有摔個頭破血流,也沒被路邊的各種意外要了半條命,離無績捏著那金線纏著的三枚銅錢:「多虧了封道友的驅鬼結,否則我恐怕連問道大會都沒命參加了。」
樓長望一見,立刻道:「掌司,我也想要驅鬼結。」
離長生失笑:「你要那做什麼?」
樓長望不管,從袖中找出六枚金幣遞給離長生,纏著他要打驅鬼結。
離長生沒辦法,只好給他也打了個。
離無績疑惑不已。
這孩子看著封道友的眼神很是不對,撒嬌賣乖各種找存在感。
可封道友的道侶不是在這兒嗎?
離無績看向一旁的封諱,滿臉都是「你就這樣看著嗎?」
封諱:「……」
封諱面無表情和他對視,忽然鬼瞳一縮,又露出猙獰的死相。
離無績:「……」
離無績猝不及防,差點被嚇暈。
「啊——!」
樓長望恰好瞧見,也封諱猙獰的面容和渾身的血給嚇了一跳,嬌弱地撲到離長生膝上:「我怕死啦!掌司救命!」
封諱:「?」
封諱陰惻惻地磨了磨牙,看起來想將人一口吃了。
離長生摸了摸樓長望的腦袋,回頭看向已恢復正常的封諱,不明所以:「你又瞧見什麼了?」
樓長望仰著頭,伸手摸了摸脖子:「就這兒……唔。」
不對,好像有點熟悉。
樓長望動作一頓,疑惑地看向封諱。
之前封殿主的身份和氣勢太過駭人,樓長望匆匆一瞥根本沒敢和他對視,更何況這人好像隨時隨地都像是要吃人的眼神陰惻惻盯著他。
可如今樓長望不知哪來的膽子,歪著頭迎著封殿主要殺人的冷冽眼神猛瞧。
好熟悉啊。
這張臉不光和前段時日望春台同離掌司手牽手的「護衛」像,更和崇君心頭血的法器中那個被割喉的少年幾乎一模一樣。
樓長望腦袋冒煙,有點轉不過來了。
封殿主,掌司僱傭保護的人,和被崇君割喉的人……
難道是同一個?
巧合嗎?
離長生看樓長望說著說著就愣住了,疑惑看著他的脖子:「脖子?怎麼了?」
樓長望正在猶豫說不說,忽然聽到一直沒作聲的封諱淡淡開口:「我看到了崇君在殺人。」
樓長望不明所以,還在懵然間,就聽到自己的嘴好像不收操控動了起來,發出熟悉的聲音:「我看到了崇君在殺人。」
離長生詫異:「超度亡魂嗎?」
樓長望徹底驚住了。
怎麼回事?!
他根本沒準備說話!
封諱漫不經心把玩著傘柄處的桃花吊墜,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操控著樓長望一一吐出他非他本願的話語。
「一個蛇瞳的少年,崇君親手拿著一把骨匕將人殺了。」
樓長望:「?」
啊啊啊!
什麼鬼魅伎倆?!嘴怎麼自己動了!
離長生並未聽到封諱說話,本來臉上還帶著三分笑意,聽到這話唇角緩緩往下崩平,罕見地沉默下來。
他下意識看向封諱。
封殿主不偏不倚纏住他的視線,猩紅的豎瞳沒什麼神情,似乎說得並不是他。
樓長望已然恢復正常,騰地站起來,目瞪口呆指著封諱:「你!你你……」
封諱涼颼颼掃他一眼,渾身氣勢凜冽又森寒,令人毛骨悚然。
樓長望噎了下,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垂下腦袋,不敢「你」了。
離長生沒注意樓長望的反應,拿出煙杆輕輕抽了一口,視線還在瞥著封諱。
脖子……
龍神廟時,離長生雖然知曉封殿主被他的「前世」割喉,當時並沒有什麼感覺,今日同樣的話,不知為何總有種悵然的無可奈何。
能被正面割喉,說明那時的封諱對他沒有半分防備,他捂住鮮血淋漓的脖頸是不是想要質問,卻因口中不斷湧出的血堵住所有聲音。
離長生熟練咬著菸嘴,眉峰輕輕蹙起。
他看向在一旁幽幽吐著魂魄的離無績:「離宗主先去問道大會記錄名帖報名吧,阿遙,你也替我走一趟,此次我們三人一同去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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