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上衡動作一頓:「你……」
裴皎二話不說從腰後逃出一把匕首,眼睛眨也不眨地握住後狠狠一划,掌心翻出猙獰的傷口,血滿溢而出。
度上衡:「?」
裴皎抬手滴血後,又一個頭磕下去,生硬地道:「兄長說是你救了我們性命,要我記住崇君的好日後加倍回報。我一無所長,唯有這條命,崇君若需要,我願為您馬前卒,為您殺人,血誓為證。」
度上衡:「……」
裴皎和裴玄似乎是兩個極端,一個溫潤如玉,一個怎麼……
唔,這孩子指不定腦子有什麼毛病,還個傘還這麼熱血沸騰。
度上衡委婉地說:「實在不必。」
裴皎蹙眉,道:「我現在還小,崇君等我幾年,我必定勤加修煉,爭取能為您鞍前馬後。」
度上衡:「……」
怎麼勸不聽呢。
度上衡揉著眉心,覺得頭疼:「起來吧,日後我若想殺人,第一個便尋你,好嗎?」
裴皎點點頭,將掌心的血往身上的黑衣上一蹭,利索地爬了起來。
還完傘、表完忠心,裴皎躬身告辭。
度上衡頭疼,慢條斯理喝了口茶,忽的聽到裡間傳來一聲茶盞破碎的動靜。
還沒走出門的裴皎腳步一頓,回頭看來:「崇君?」
度上衡道:「無……」
「礙」字還沒蹦出來,就已經晚了。
封諱在裡間用水蘸著劃拉了好多個名字,學的越發有模有樣,他本是等著度上衡回來誇他,但左等右等也不見人,只好故作矜持地將小桌案扛起來,手腳並用往外爬。
裴皎聽到動靜側身看去時,眼眸瞬間睜大了。
……只見一個衣衫不整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半大少年手腳並用趴在地上,腦袋上頂著個床榻上放置東西的小桌案身形扭曲地往外爬。
裴皎:「?」
封諱著急給度上衡看字,柔軟的身體幾乎盤在一起,磨磨蹭蹭往外爬,嘴中還在說:「什麼啊,上面什麼字,你認得不?」
度上衡:「……」
裴皎眼睛都瞪圓了,悚然看著那扭曲的人形。
度上衡從裴皎驚恐的眼神中隱約瞧出這孩子似乎誤會了什麼,但也不好解釋,只好笑著下逐客令:「我送送你?」
裴皎:「……」
裴皎同手同腳臉色恍惚地走了。
封諱剛化為人形,還不會操控如何自如地切換姿態。
白日度上衡去授課,他便孤身一人在院中四處亂爬,見到帶著香氣的靈草直接就用嘴啃,短短几日毀壞了不少有價無市的靈草。
度上衡不知曉靈草多珍奇,只以為是裝飾的野草,也並未在意。
問道學宮的所有陣法他已學得差不多,最近正在看關於靈獸的書——他很想知道這條蛇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能被師尊親自送到他身邊。
藏書閣中的幽間中,度上衡盤膝坐在光影中垂眸泛黃書籍,光中無數細碎微小的灰塵輕輕跳躍,眉眼古樸如畫。
龍已經許多年未出現在三界了,只有微末的血脈在蛇、蛟中,能化龍的機率幾乎沒有。
就算退一萬步講,封諱真的能化龍,好像對度上衡也無益?
難道是想要收服一隻威風些靈獸做坐騎?
度上衡一一翻閱關於龍的書籍,發現其中一頁似乎有關於「討奉」的記錄,只是那本書太過古老,已瞧不見具體的細節。
度上衡閉眸用靈力妄圖修復好筆跡,神識無意中外放,聽到幽間之外似乎有人在低聲交談。
「你瘋了?這是禁書的書閣,擅自闖入可是會受罰的,若是師長知道……」
「放心吧,我已探查過了,師長皆在準備問道大會去了,此處無人,我們只要悄悄地找到《太元心決》謄抄一份再放回去,肯定神不知鬼不覺。」
「可是……」
「別可是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度上衡眉梢輕輕一挑。
來禁書閣偷書,膽子倒是挺大。
度上衡用了靈力也無法將筆跡修復,只好收回靈力將書送了回去。
從幽間走出,度上衡正要掐訣離開,拐角處興沖沖跑出來兩個身著青衣的少年,嘴裡嚷嚷著:「找到了找到了!快跑,別被師長……唔。」
剛跑兩步,便和度師長對上視線。
「……」
兩個少年臉色一白,手中的心決捲軸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一路滾著到了度上衡腳下。
度上衡本想放他們一馬,沒想到竟然這麼寸正好撞到自己手上,他伸手輕輕一勾,捲軸漂浮半空被雪白如玉的手指握在掌心。
崇君笑著道:「借書的御令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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