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誰家父子這樣啊
幽冥殿常年鬼氣森森。
望春台之事還沒過去多久,歸寒城就遭遇了鬼火燒城之事,驚動整個幽都。
幽司正使憂心忡忡地等候在幽冥大殿中,已過去大半日,遲遲不見封殿主,皺著眉問守在一旁的章闕:「章掌司,封殿主可曾回來了?」
章闕彬彬有禮道:「應是回來了,不過我們殿主因鎖魂鏈之故,實在行動不便,還望正使稍候片刻。」
正使:「……」
他燒歸寒城時,不像行動不便的樣子。
正使等了又等,還是沒等到人。
章闕已經在那畫符傳信了,完全沒想著要去催一催。
正使越來越沒耐心,沉著臉道:「歸寒城問道大會之事,還請幽冥殿速速給個說法,否則再拖下去,可不是一兩道鎖魂鏈能解決的了。」
章闕聞言反倒笑了出聲:「敢問正使大人,歸寒城可是被我們殿主屠城了?」
正使蹙眉。
章闕又追問:「還是說那個袁端少主是我們殿主下的手,如今要追究罪責?」
正使:「這……」
章闕先禮後兵,問完這兩句後,臉色緩慢沉了下來:「歸寒城一無凡人死在鬼火下,二來袁少主也非封殿主下手屠戮,怎麼鬼火燒了一座木樓,就有如此大的罪過?」
正使似乎也理虧,沉著臉轉移話題:「幽都惡鬼在凡間作祟,本就不合規矩。」
章闕手指慢悠悠瞧著漆黑的玄鐵長鐧,指腹緩慢蹭過發出沉悶的摩挲聲響,他直勾勾盯著正使。
「三百年過去,幽司似乎是忘了一件事——若是封殿主真想在人間作祟,不會是只燒一座樓這般簡單。鎖魂鏈、幽冥殿的數萬道符紙,是不是真得讓你們覺得封殿在幽都服刑嗎?」
正使臉色一變。
章闕握住長鐧:「歸寒城焚燒的木樓價值幾何,幽冥殿自會將損失的金錢送去幽都櫃坊,就不勞幽司過問了。請。」
逐客令一下,正使神色難看至極,知曉在這裡鬧下去也是自取其辱,轉身就走。
章闕狐假虎威耍了一通威風,抬手將大殿的門關上。
一轉身,就見本來空無一人的主位上坐著個熟悉的人影。
封諱正交疊著雙腿倚靠在座椅上,垂眼注視著腳下層層疊疊的巨大鎖鏈,眸瞳冰冷,不知在想什麼。
章闕咳了聲,抬步上前:「殿主,離掌司可無礙了?」
封殿主抱著昏迷不醒的離掌司回來,章闕嚇了一跳,還以為出事了。
後來一想,一個大活人能出什麼事。
若是真出事也是死後化鬼,那叫升遷。
封諱不語,面無表情垂著眼注視著掌心還未癒合的傷口。
崔嵬劍造成的傷勢癒合緩慢,鬼氣傾瀉從指縫溢出。
章闕試探著道:「方才渡厄司的魚青簡來過一趟,想要接離掌司回去。」
封諱終於有了反應,抬眸涼颼颼看來。
章闕立刻道:「我當即就將他一腳踹出千里之外,殿主儘管放心,渡厄司不會再派人……」
還沒說完,幽冥殿外傳來裴烏斜的聲音。
「求見封殿主。」
章闕:「……」
非得挑這個氣口嗎?
封諱眼神淡漠,收攏五指將掌心的傷勢遮掩,冷冷道:「進來。」
裴烏斜斂袍而進,染血的衣袍已重新換了一身,恭敬頷首行禮:「見過殿主。」
封諱從眉梢飄出個「有事直說、沒事就滾」的煩躁來。
裴烏斜並不為所動,彬彬有禮地道:「幽司前來詢問歸寒城之事,渡厄司請掌司大人主持大局。」
和魚青簡不同,裴烏斜並不說接離長生回去,而是搬出來幽司。
封諱本來賴賴的,若是蛇身恐怕就要面無表情盤著將腦袋藏蛇身縫隙里去了,但見到裴烏斜說這話,一改頹靡的氣勢手撐著側臉似笑非笑注視著裴烏斜。
他眉眼帶著譏諷的笑,輕輕吐出幾個字:「我不還,你又如何?」
章闕:「?」
耍無賴的話也能說的如此理直氣壯,不愧是殿主。
裴烏斜:「……」
方才魚青簡前來要人時,章闕都是先禮後兵,封諱似乎懶得和渡厄司的人虛與委蛇,上來就是一句不給。
裴烏斜額間青筋輕輕跳了跳,但又忍了下來。
這些年渡厄司和幽冥殿打交道,封諱沉穩冷漠,早已不似年少時的蠻橫不講理,怎麼如今又故態復萌?
「封殿主說笑了。」裴烏斜頷首道,「長生是渡厄司掌司,理應該回渡厄司,幽冥殿直通地獄,掌司凡人之軀在此久居,陰氣入體恐怕會有損壽元。」
章闕:「?」
這位也是好強的攻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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