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諱居高臨下注視著他,眼底全是陰鷙,良久他忽然笑了:「好,只要你有本事帶他走,我絕不阻攔。」
裴烏斜眼睛眨也不眨,半句廢話都沒有直接召出兵刃朝著封殿主面門而去。
「砰」,驚天動地的巨響。
封諱抬眸,渾身鬼氣大放,轟然擋住裴烏斜鋒利的刀刃。
整個幽冥殿都為之一震。
章闕沒想到兩人說打就打,立刻撤身遠離戰場,省得被波及。
裴烏斜長發被罡風吹拂得翻飛,面上掛著虛假的笑容,淡淡道:「怎麼,封殿主又想像三百年前那樣囚禁崇君?」
封諱霍然起身,手中鬼氣悍然一拂,直直將裴烏斜震飛出去。
巨大的龍骨從大殿黑暗處悄無聲息的盤桓出現,周身瀰漫著黑霧,隱約可見巨大骷髏中帶著滔天殺意的鬼瞳。
裴烏斜站穩後,握劍橫甩。
封諱站在巨大如山的鎖鏈之上,眸瞳冰冷,唇角勾出個譏諷又挑釁的笑容。
「那又如何?就算我囚他禁他,可無論三百年前,還是三百年後,他照樣不會隨你走,裴副使何苦來自取其辱?」
裴烏斜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若不是你使出那些陰詭伎倆迫害威脅崇君……」
封諱又笑了:「度上衡是會被威脅的人?」
裴烏斜一噎。
封諱眼底的冰冷似乎驅散不少,注視著裴烏斜的眼神也沒了那樣濃烈的恨意,他又笑了下,似乎覺得接下來說的話很有意思。
封諱淡淡地道:「度上衡性子溫和,你們就當他是軟柿子,會被人拿捏,實則全然相反——他若不願被我囚禁,自己會親手殺我,輪不到其他人逞英雄救他出水火……」
裴烏斜右眼皮重重一跳,似乎有預感這狗東西不會說出什麼好話,立刻就要拿劍阻攔。
但已晚了。
封諱道:「他待我有真情,所以心甘情願。」
章闕:「?」
誰?話題怎麼都聽不懂了?
理一理。
裴烏斜表情難看至極,已維持不了那虛偽的假面,冷冷道:「少自作多情!崇君的情對天下蒼生,豈是你一人就能獨占的?」
封諱嗤笑。
和這種人說不通,他也炫耀夠了,冷颼颼瞥向章闕:「送客。」
說罷,一斂衣袍,整個人身化為煙霧陡然消失。
裴烏斜追了幾步:「等……」
章闕趕忙去攔:「裴副使留步!」
裴烏斜幾乎怒火攻心,臉色煞白:「讓開。」
「掌司還在昏迷。」章闕勸阻道,「你總不能衝進去將他拖著就走吧,起碼等掌司醒來再說。」
裴烏斜回想起了離長生那破破爛爛的病弱身體,眉頭狠狠一皺,終於聽進去了。
他沒有多留,拂袖而去。
章闕也抬步往幽冥殿外走,滿腦子都是剛才封殿主和裴副使的那一通爭吵。
不是在說掌司嗎,怎麼牽扯到崇君身上去了?
走出幽冥殿,章掌司被門檻絆了一下,不太在意的站穩後,腦漿似乎被晃勻了,一個不可置信的念頭忽然凌空劈在他腦門。
章闕眼眸瞪大,狠狠倒吸一口涼氣。
掌司……
崇君?!
魚青簡還沒走,正在外面和刑懲司的人侃大山。
熟練躲開對面要揍他的拳頭,魚大人溜達著跑來,見章闕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挑眉道:「怎麼,你被揍了?」
章闕還在渾渾噩噩,魂兒好像都在飄,他魂不守舍地道:「你知道你家掌司就是崇君嗎?」
魚青簡挑眉:「你被人揍到腦袋了,說什麼狗屁不通的胡話呢?」
章闕:「你不知道?」
魚青簡不明所以:「知道什麼?」
章闕蹙眉。
魚青簡反應過來,見章闕如此嚴肅,直接就大笑出來:「我家那個弱不禁風的掌司怎麼可能是崇君?刑懲司掌司腦子有問題,我們渡厄司遲早吞併刑懲司,一統幽都指日可待。」
章闕:「…………」
太好了,有個比他更蠢的。
***
幽冥殿內室溫暖如春。
四處皆是春意的法陣和散發熱意的暖石,驅散從地底而來的森森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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