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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長生:「……」

嚯,這是有深仇大恨啊。

魚青簡和裴烏斜很快出來了。

離長生問:「這倆也是?」

封諱點頭:「一個成日給你餵硬餅,想餵死你篡位;另一個曾設局想要讓你魂飛魄散,都不是善茬。」

離長生吃了一驚。

自己竟然如此招人恨?

封諱本來想著離長生儘快恢復記憶,但如今自己說什麼他就信什麼的樣子,罕見得讓封殿主有種徹底掌控了他的滿足欲,也不著急了。

離長生下了船,抬步走過去。

眾人恭敬行禮:「恭迎掌司。」

離長生「嗯」了聲,雖然不認路但還是直接往裡走,淡淡道:「出了什麼事?」

裴烏斜跟在他身後,冷淡瞥了封諱一眼,頷首道:「並非什麼大事,問道大會上那件心頭血法器出了點問題,走吉已去處理了。掌司可是累了,要先休憩嗎?」

離長生腳步一頓,狐疑看他:「既然沒什麼大事,為何叫我過來?」

裴烏斜眼眸眯起,敏銳地察覺到這句話不對。

離長生用的是「過來」,而不是「回來」。

回想起樓長望嘰嘰喳喳那句「掌司失憶了」,裴副使眼前一黑,怔然看向一旁施施然的封諱。

此人一定是對掌司灌了什麼迷魂湯!

裴烏斜道:「您是渡厄司的掌司,常年住在此處的掌司殿,您瞧,就在那。」

這話一說出來,封諱就不給面子地嗤笑出聲。

常年?

離長生才當掌司沒幾個月,怎麼就常年了。

裴烏斜不理會封諱,溫聲道:「您記憶還未恢復,魚籍略懂些醫術,掌司還是留下吧,省得給封殿主添麻煩。」

魚青簡正在從懷裡拿餅,見狀指了指自己。

會醫術?我?

離長生狐疑地道:「添麻煩?他不是我道侶嗎?」

道侶?

裴烏斜似乎不懂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直接愣怔當場。

離長生這句話像是天邊炸雷似的,毫無徵兆地說出來,輕飄飄的,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連封諱都愣了。

魚青簡手裡的餅都掉了,錯愕看去。

之前他雖然也曾嘚啵過離長生和封殿主,但大多都是跟著傳言調侃,怎麼就就就……就道侶了?!

受打擊最大的自然是樓長望。

少年春心萌動還沒多久,先被離長生當成「乖孩子」,又被封諱惡狠狠威脅之,如今轟然被「道侶」二字炸得面目全非,差點「哇」地一聲哭出來。

渡厄司人人心思各異,視線全都看向離長生。

裴烏斜眼前黑了又黑,勉強穩住後,強顏歡笑:「掌司,一沒結契二無合籍,不能算是道侶。」

離長生不記得,只好看封諱。

封諱淡淡「嗯」了聲:「多謝裴副使提醒,我們會選個良辰吉日儘快合籍。」

裴烏斜:「……」

看裴副使都要吐血了,魚青簡趕忙上去扶住他,小聲勸道:「你攔什麼攔啊,掌司和封殿主合籍,渡厄司不是更有靠山了嗎?」

裴烏斜似乎有點怒火攻心:「可他……」

「你真是奇怪。」魚青簡不理解,「除了崇君,從未見你對誰這麼在意,你之前不是還想殺他嗎,怎麼現在連人家合籍都要干涉了?莫非你不亂倫了?」

裴烏斜:「……」

裴烏斜的眼神赤紅,看起來想要殺人。

先殺魚青簡,再殺封諱,殺殺殺。

但還沒殺成,唯一一個在渡厄司干實事的走吉終於回來了,肩上還扛了個人。

走吉一襲紅衣翩然落下,將人隨意地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擺平了。」

這一下將幾人的劍拔弩張給衝散了。

封諱「嘖」了聲,似乎很遺憾。

裴烏斜就當沒看到,沉著臉拂開魚青簡,勉強運了運氣將幾乎爆發的怒火給強行壓了回去。

他蹙眉看向地上趴著的人:「你怎麼將生人帶來幽都了?」

「差不多要死了,沒氣了直接勾魂多省事兒啊。」走吉倒是心大,「這人氣運全無,即將殞命,死都要抓著那法器不肯撒手,我只好將他一起帶來了。」

裴烏斜俯下身將地上的男人輕輕一推,露出一張熟悉的臉來。

是離無績。

樓長望嚇了一跳。

昨日在歸寒城分開,他將崇君的法器交過去時,離無績人還是好好的,除了有點蔫之外沒什麼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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