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一日不見就傷成這副樣子?!
這還能活嗎?
離長生瞧見離無績的臉,恍惚中有種熟悉的感覺。
離無績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看起來的確要不行了,但滿是血的手卻死死抓住那道奇怪的法器,誓死不願再丟下。
走吉蹲在那,好奇地道:「這人心頭血都耗沒了,救也救不活了,我能吃了嗎?」
裴烏斜瞥她。
走吉只好不吭聲了。
裴烏斜問:「他怎麼傷成這樣?」
走吉道:「有人和他爭奪這件法器,其中的靈力又引來不少厄靈爭奪,他也是傻,一件法器給了就是,活命就行,他偏不。」
聽到這話,離長生不知為何心像是被什麼輕輕掐了一下。
是啊。
一件法器而已,哪有性命重要。
生人的魂魄還未離體,裴烏斜和離無績沒什麼交集,但奈何崇君對此人極其特殊,哪怕現在沒有記憶,看向他的眼神也帶著悲傷和擔憂。
不能讓離無績這麼死了,或許這法器和這段時間源源不斷出現的厄靈也有聯繫。
裴烏斜召來幽魂,將離無績抬去醫治。
被扶起身體的顛簸短暫地讓瀕死的離無績清醒了一瞬,他眼眸空茫盯著虛空,下意識將手中的東西貼在胸口。
感知到法器還在,他似乎如釋重負地笑了下。
視線顛倒,無數陰氣順著他的胸口往裡鑽,渾渾噩噩間,離無績似乎瞧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我死了嗎?
這是幽都嗎?
離無績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卻率先本能地朝前方身軀,好像想要抓住眼前那個可望不可即的人。
離長生猶豫,卻還是順著本心伸過手去,將那隻帶血的手握住。
離無績掌心冰涼,好似渾身溫度都在一寸寸消失。
他緩緩闔上眼,嘴唇輕動,吐出兩個字來。
離長生一愣。
在場所有人都沒有聽到他說了什麼,唯有離長生看清楚他的唇形。
分明是在喚「兄長」。
第68章 當著弟弟面調情
幽都沒什麼能治病的醫師。
離無績傷成那樣,又無功德傍身,恐怕很難熬過去。
只是渡厄司的庸醫診斷了後才發現重傷和功德只是小事,最大的問題是此人的心頭血已消耗殆盡。
離長生蹙眉。
人的心頭血皆是有數的,剖出來一滴便少一滴,離無績到底做了什麼才能將心頭血全都揮霍一空?
離長生手中還沾著離無績的血,好似乾涸成一層血膜,指間緊繃又難受。
「若無心頭血,要如何補全?」
庸醫想了想:「恐怕需要血親的血來做引子,他還有親人在世嗎?」
離長生一怔,又記起方才離無績昏睡之前的那句「兄長」。
裴烏斜道:「據我所知,他父母雙亡,世上已無血親。」
庸醫「唉」了聲:「那恕我無能為力了。」
在幽都尋起死回生的醫師簡直就像在仙界尋厲鬼,根本痴人說夢,與其這樣折騰,倒不如等人死了收來渡厄司做苦力。
還省事兒。
封諱漫不經心坐在一旁,視線在離長生臉上一掃而過,果不其然瞧見他的眉頭緊緊皺起來。
沒了記憶卻還在擔憂離無績。
封諱本是懶得管其他人的事,見狀不耐煩地起身,十指掐訣,數條黑線化為密密麻麻的蛛網,黑壓壓朝著離無績身上一罩。
將魂魄和軀體暫時鎖在一起。
「樓長望,先將他身上的傷治好,功德和心頭血日後再說。」
就算要兄弟相認或救人,也要在離長生有記憶的情況下,封諱不想讓離長生的本心來蓋住他的理智。
樓長望指了指自己:「我嗎?」
封諱瞅他。
樓長望後知後覺記起來離無績是個修士,不像離長生那樣不能用靈丹,也不吝嗇地拿出一堆靈藥對著離無績的嘴裡塞了進去。
樓家的靈丹幾乎有起死回生之能,幾顆靈丹入口即化,轉瞬就將離無績身上那駭人的傷痕痊癒。
不過心頭血虧空,他臉色依然煞白,泛著絲絲縷縷的死氣。
渡厄司此去歸寒城,為的便是崇君這座法器,裴烏斜見離無績傷勢穩住,上前想要將法器接過來。
只是剛剛安穩下來的離無績忽然眉頭緊皺,手指幾乎像是鑲嵌在上面,手背青筋暴起,死活都不肯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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