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喜歡得恨不得摳他眼珠子了。
封諱陰沉著臉,不想如離長生的意,但還沒動作,離長生突然伸出手抱住封諱的腦袋,強行讓身形高大的封殿主小鳥依人般倚靠在自己頸窩。
封諱一僵。
離長生醉意朦朧,言行舉止都循著本能。
他抱著封諱輕輕拍著後背,輕聲道:「別怕啊,我在。」
封諱姿勢彆扭地被迫靠在身形單薄的離長生身上,身形像是石頭般僵硬半晌,終於緩緩放鬆,將額頭埋在離長生頸窩,反手抱住他的腰。
就像年少時無數次那樣,親密無間。
***
封殿主大鳥依人半天,畫舫終於慢慢悠悠到了渡厄司。
明明眾人都沒去並蒂谷,但各個都像是親身過去般,對離掌司的一切行為舉止都了如指掌。
封諱抱著昏昏沉沉的離長生從畫舫走下來時,魚青簡匆匆而來,滿臉焦急道:「掌司怎麼了,不是兩個時辰前就往回趕了嗎,在路上為何耽擱這麼久?桃花煞發作了嗎,你是不是趁人之危了?!畫舫里哭了的是誰?是你還是掌司?」
封諱:「…………」
封諱陰惻惻地看向一旁正打算悄摸摸逃走的人。
走吉一個哆嗦,撒腿就跑。
封諱眼眸一動,崔嵬倏地化為一條骨龍,張牙舞爪朝著走吉撲去。
走吉在渡厄司上下翻飛,嗷嗷叫道:「我沒傳謠!說的全是實話!」
魚青簡還在道:「掌司!掌司為何不說話,為何還維護他?!」
封諱面無表情抱著離長生轉瞬回了掌司殿。
裴烏斜正在殿中候著,聽到腳步聲倏地起身,臉上笑意還未露出就瞧見封諱,眸瞳瞬間沉了下去。
「封殿主。」
封諱將離長生放回寢房,出來後直接就要離開。
裴烏斜眉頭緊皺,叫住他:「敢問封殿主一件事,崇君可長生,是不是你所為?」
封諱步子一停,也沒回頭,只有聲音冰冷傳來:「幽司問了你什麼?」
「生死陣。」裴烏斜漠然道,「幽司詢問是我還是掌司破陣。生死陣並非袁端所設,布陣的烏玉樓之人我已讓他魂飛魄散,如今袁端神魂還未全,我方能遮掩,但一旦他恢復意識道出實情,崇君被四靈討奉所得的長生便無法再隱瞞。」
封諱道:「隱瞞如何,暴露又如何?」
裴烏斜道:「如今三界厄靈眾多,一旦凝為本源吞噬人間功德帶來災厄,崇君仍會被重蹈覆轍,這也是你所見的嗎?」
封諱沉默許久,倏地像是記起什麼轉身看來,眉頭緊皺:「四靈討奉?此事誰告訴你的?」
裴烏斜一怔,沒想到他重點竟然是這個:「三百年前崇君提過。」
封諱豎瞳宛如細線般直勾勾盯著他,神使鬼差有了一個懷疑。
度景河無緣無故將一條半妖送給度上衡……
是不是從始至終想要的,便是他化龍後的討奉?
第83章 平庸碌碌到長生
離長生宿醉醒來,掌司殿燈火通明。
他頭痛欲裂,撐起身子想坐起來甚至沒成功,近乎狼狽地摔了回去,茫然盯著床幔上的花紋出神。
在外面的離無績聽到動靜,掀簾而出:「兄長醒了?」
離長生懨懨「嗯」了聲。
離無績聽著他的聲音不對勁,撩開床幔見離長生閉著眼睛沒什麼力氣的樣子,伸手在他額頭上輕輕碰了碰。
燙得嚇人。
離無績自修道以來雖倒霉透頂,卻從未生過凡人的病,被燙得猛地縮回手,焦急道:「兄長,你……」
離長生將手背搭在額頭上,勉強笑了笑:「沒什麼大事,嚇不著——裴玄回來了嗎?」
離無績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問的應該是裴烏斜,忙道:「嗯,副使回來了。」
離長生完全燒糊塗了,眼眸浮著一層水霧,因垂眸的動作羽睫好似被水浸過的鴉羽,他輕聲道:「讓他去南沅替我辦件事。」
離無績問:「什麼事?」
離長生頭暈目眩,剛想吩咐但忽然間又忘卻了,他渾渾噩噩感覺身邊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根本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手輕輕將他的後頸托起,讓他半靠在高枕上,緊接著餵過來一勺苦澀的藥。
離長生眉頭緊蹙,掙扎著偏頭躲開,不喝。
一道溫和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掌司,喝了藥就好了。」
離長生病懨懨地睜開眼,注視著視線中熟悉又陌生的五官,好一會才道:「裴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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