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在上方的渡厄司眾人。
魚青簡幾乎跳起來,被電得嗷嗷叫:「崇君!是我們啊!」
怎麼把他們當厄靈劈啊!
走吉關鍵時候從不含糊,只知悶頭做事,見魚青簡咋咋呼呼的吵得腦袋疼,一把將魚大人拎起來扔到陣法邊緣,在劈落的雷電中身形如風將還在妄圖逃竄的厄靈劈開。
裴烏斜在掌司令中傳音:「在落雷停止前不要讓任何一隻厄靈逃出去。」
章闕看到周九妄傳達這條消息,無辜道:「萬一不小心被劈死呢?」
裴烏斜面無表情道:「那是榮幸。」
章闕:「……」
他身邊到底有沒有正常人?
一個個被迷得都找不到北了。
陣法邊緣的落雷相對比較少,最猛烈地集中在最中央的厄靈根處。
那靈根汲取著地底積攢多年的功德,不斷重生,度景河將源源不斷的功德化為無數羽箭朝著離長生而去。
那是吸取而來的三界功德,一旦損壞恐怕再也無法回歸。
離長生卻不似三百年那般束手束腳,眼睛眨也不眨地將那功德劈得粉碎,山鬼發出一聲低低的嗡鳴,轉瞬被安撫下去。
離長生已不願和度景河再說半句話,從情障而出後一直沉默寡言,只知出劍。
度景河三百年前以功德飛升被阻止,修為一落千丈,但仍在大乘期,兩道強悍的靈力在中央碰撞,天塹越來越空,被靈力橫掃著連綿數十里皆是深淵。
雷落得越來越少,那粗壯的厄靈根失去了情障的補給,再生能力越來越弱,最後只剩下碗口粗的猩紅樹枝長在深淵底,如同被血浸養。
離長生眼眸一動,山鬼呼嘯而出。
在觸碰靈根的剎那,手腕處一道金光竄起,轉瞬纏住離長生單薄的身體,狠狠往一旁的山壁上狠狠一撞。
砰——
煙塵四起。
那道金鐲已經深埋離長生筋骨中,此次被度景河催動,逼得他剛恢復的力道瞬間散去,半邊身子跌在泥土中輕輕喘息。
度景河漠然出現,看向他的視線全是殺意。
離長生側頭看向被束縛住的手腕,手握山鬼再次朝著腕間斬去。
度景河冷笑著金鐲倏地一彈,猛地阻擋住劍。
離長生金紅異瞳微微一眯,當機立斷將山鬼朝著肩膀而去。
度景河瞳孔一縮。
下一瞬,一隻手從旁邊伸來,一把隔開山鬼,將離長生用力的左手死死按住。
山鬼猛地一偏,險些將來人的脖頸割斷,千鈞一髮堪堪停住劍意。
封諱呼吸急促,厲聲道:「你瘋了?!」
若是再晚來半步,離長生的整條手臂就保不住了。
封殿主冷汗都下來了,雖然知道離長生對自己心狠,卻沒料到會這麼狠。
離長生不為所動,冷冷拂開他:「起開。」
封諱第一次聽到離長生這般疾聲厲色,注視著他的眼眸發現其中沒有半分溫和之意,滿是殺紅了眼的戾氣。
金鐲制住離長生的手,將他硬生生束縛在原地。
那棵猩紅靈根瞬間迸發尖刺似的枯枝,狠狠陷入金鐲控制的手中,飛快汲取離長生的金色功德。
金色羽箭源源不斷朝著封諱而來。
封諱一邊制住離長生不讓他自傷,一邊催動骨龍擋住那些羽箭。
剎那間,一道漏網之魚呼嘯著從封諱脖頸而來,被他輕巧地躲過,慘白的脖子處悄無聲息滲出一絲鮮血。
還在掙扎的離長生瞳孔驟然一縮。
那滴血順著雪白的皮膚緩緩浸入衣領中,周遭天崩地裂的一切都是黑白之色,惟獨那點紅像是漫天大火般灼眼。
恍惚中,眼前這一切似乎和三百年前重合了。
他被束縛住手腕,眼睜睜看著封諱在他眼前被割開喉嚨。
那滴血好似不斷往外蔓延,逐漸化為積在地上的血泊,幾乎充斥著整個視線。
殺了他。
有個聲音在耳畔驟然響起。
封諱一邊操控骨龍阻擋度景河的攻擊,一邊分神捧住離長生的臉側,低聲道:「離長生……離平!醒醒。」
離長生眸瞳渙散,怔怔注視著封諱脖頸的傷,呼吸越來越急促。
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緒轟然在肺腑炸開,那似乎是遲來了三百年的痛苦和怨恨。
離長生視線一片猩紅,伴隨著短促的呼吸,身軀中的靈根好似燃燒般轟然蔓延到四肢百骸。
大乘期的修為源源不斷運轉著滔天靈力,頃刻攀爬至修為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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