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漏掉的幾隻狂奔著過來,裴烏斜眉頭一皺正要拔劍,就見陣法邊沿的半透明結界猛地浮現一道金色紋路,砰的一聲將幾隻厄碾碎成齏粉。
不過金紋消散後,結界明顯薄弱許多。
裴烏斜輕巧落地,伸手輕輕探了探結界。
剛才還將厄靈碾碎的結界靈力輕柔地纏著裴烏斜的手指,沒有傷他分毫。
裴烏斜注視著手上的靈力,敏銳地發覺到一絲不對。
這並非是單純引雷譴的陣法。
倒像是……雷劫?
有什麼東西能引來雷劫?
轟隆隆。
天邊一道驚雷劈在正當中。
那是離長生的方向。
裴烏斜怔然注視著,忽然意識到,三百年前崇君的大乘期雷劫好像並未到來。
情障還在半空中翻湧,最下方封諱握著山鬼冷冷劈下,劍意之凌厲幾乎將虛空展開一條扭曲的縫隙。
度景河拂開靈力衝來,招招帶著將封諱斬殺的恨意。
兩人身形在漆黑的深淵中碰撞,速度之快幾乎讓人瞧不清楚身影。
砰地一聲巨響,度景河一劍劈在封諱肩上。
封諱眼睛眨都不眨地伸手格擋,鋒利的利爪死死抓住劍身,另一隻空著的手握著山鬼直直穿透度景河的內府。
厄與厲鬼的對決,全都奔著弄死對方去的。
封諱並非不死之軀,度景河的身軀卻由厄靈根而凝成,恢復起來極快。
封諱利爪和劍相撞迸濺出細碎的火花,他倏地用力直接按著山鬼將度景河從上到下狠狠按在地面的厄靈根上,力道之大將剛剛癒合好的靈根再次碾碎。
度景河眸瞳赤紅,手扼住封諱的脖頸,冷冷道:「他只將你當成只好用的狗來使喚。」
封諱面頰帶著一抹血痕,臉側龍鱗和詭異的豎瞳將他這張臉顯得前所未有的邪異俊美,他低低笑了,眸瞳陰鷙甚至帶著扭曲的病態,腦海中回想起離長生說的那句「我很需要你」。
「那他為何惟獨使喚我,不使喚旁人?」
度景河:「…………」
度景河似乎想說什麼,封諱卻懶得聽他再詆毀離長生,山鬼狠狠刺入度景河的內府,釘死在地面。
度景河眼瞳一動,一道劍意不偏不倚從地底靈根襲來,準確無誤朝著封諱的脖頸而去。
封諱反應極快,轉身避開,抽出山鬼後退數步。
他躲得快,脖頸處的疤痕只會劃破一層皮,血輕輕流下堆在鎖骨處。
封諱眼眸一眯,似乎想通了什麼。
鬼的精魄由心凝成,若度景河真想殺他那劍意也該衝著心口來。
可度景河好像一直想抹他的脖子,那姿勢……
封諱勾唇一笑:「原來是你啊。」
度上衡到底想不想殺他,對封諱來說一直都是個未解之謎,但他並不在意,無論是不是度上衡動手,只要傷口癒合了他都能強迫說服自己原諒。
但如今有了一個前提——度景河將自己尋來送給度上衡的目的,是為了四靈討奉。
那度上衡迫切讓他前去觀棋府,後又讓仙鶴將自己召回動手殺他,一切都有了解釋。
那度上衡的手,也是此人所為。
回想起離長生在昏沉中捂著手的模樣,封諱眼眸中閃現一抹前所未有的殺意,下一招皆朝著度景河的手腕而去。
就在封諱牽制度景河時,頭頂再次落下一道驚雷,且速度越來越快。
度景河被斬斷手腕,再次汲取腳下厄靈根的靈力時,忽地發現有些不對勁。
靈力似乎在逐漸減少?
伴隨著雷鳴聲,度景河似乎明白了什麼,臉色倏地變了。
地面上的結界邊緣,樓長望和離無績一起守了一處厄靈最少的方位,帶著他小叔給他的一百八十件法器,毫不心疼地往外砸。
四周掉落了一堆厄靈碎成的齏粉。
離無績和他一起斬殺厄靈,一個錯神幾乎被一隻厄給抹了脖子。
還是樓長望為他擋了一擊,蹙眉問他:「你怎麼了你,魂不守舍的?」
離無績蹙眉看著半空兄長的位置:「情障難出,已經一個多時辰了,兄長還沒有動靜,我怕……」
樓長望很看得開:「怕什麼?你就算干著急也沒辦法啊,還不如做好力所能及之事,替掌司分憂。」
離無績愣了下,無可奈何嘆了口氣。
樓長望說的的確對。
他還沒有一個孩子穩重懂事。
正說著,忽然看到半空中的情障正在旋轉著朝著最中央而去,將四周的虛空都給扭曲了,瞧著像是一隻可怖的眼睛俯瞰著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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