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掃蕩了一條街,封殿主越來越氣不順,感覺要將對徐掌教的怨氣轉移了。
樓長望毫無察覺,高興得不亦樂乎,正要拽著掌司再去體驗下花錢的樂趣,就見一直高高興興的離長生忽然腳步一停。
樓長望不明所以:「掌司想買什麼嗎?」
離長生沒說話,只是對著面前小攤位上的籠子出神。
那籠子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盛,可好像激起記憶深處某種拼盡全力也無法彌補的缺憾,只是一看就覺得難過。
離長生茫然地站在那,好似四周一切的人聲喧鬧都沒了聲音,黑暗籠罩,唯有一道光從頭頂打下,落在那空無一物的籠子裡。
樓長望:「掌司?掌司!」
一隻手倏地按在離長生肩上。
離長生如夢初醒,呆呆地轉過身去。
封諱輕輕蹙眉擔憂地看著他:「怎麼了?」
離長生怔然許久,心中那股難過悲傷好像又消散了,他也不太懂剛才是什麼了,試探著回答:「看……看、籠子?」
封諱失笑。
一個籠子有什麼好看的?
離長生說完後,又茫然地將視線落在籠子上,眼前似乎出現籠中有人在哭,但卻看不見那人的模樣。
他呢喃著重複了一遍:「我……我看籠子。」
第107章 秋高氣肅有春色
自那後,離長生便沒了逛的閒情逸緻,心事重重地回了歸寒宗。
封諱向來看不得離長生這副模樣,但絞盡腦汁也無法明白他為何對著個籠子這般在意。
入夜後,離長生躺在榻上睡覺,眉眼間始終帶著些郁色。
封諱坐在床沿注視著他,眉頭越皺越緊。
要去問問徐觀笙嗎?
這個念頭剛一浮上來,封殿主就熟練得恨了一通,等情緒消下去後又開始思考可行性。
離長生如今屬於記憶全無的狀態,無論遇到什麼事都只是本能的情緒在作祟,就算問了他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封諱自認為和崇君相遇後一直和他寸步不離,知曉他的所有悲傷歡喜。
若他不知道的,只有可能是離長生年少時的事了。
封諱越想越覺得煩躁,但還是沉著臉給徐觀笙傳了道消息。
徐觀笙回信時也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恨意,不知道是不是修煉被打擾了:「什麼籠子,聽都沒聽說過,我師兄又不是靈寵,從未被關過籠子。」
封諱蹙眉。
徐觀笙罵完後,又很快冷靜下來,冷聲道:「要說籠子,我師兄可能不喜歡雪玉京,覺得那地是牢籠?」
可離長生並不在雪玉京。
更何況就他師兄的脾氣,就算心中怨恨雪玉京,也不會故意折磨自己將「牢籠」具象化,對這個鐵籠傷春悲秋。
封諱見徐觀笙也說不出什麼有用的,毫不留情掐斷了傳信。
徐掌教:「……」
遲早有天弄死這龍。
自那後接連好幾日離長生心情都沒怎麼好轉,甚至每日都去夜市那處盯著籠子看。
他說不出來到底在看什麼,只是每每瞧見都覺得心情不好,可又放不下。
封諱站在他身後,完全不懂那空蕩蕩的籠子有什麼看頭。
樓長望戳著糖山楂吃個不停——那是封諱給離長生買來哄他玩的,離掌司沒什麼胃口,全落在樓小少爺嘴裡。
「想要籠子裡的東西唄。」樓長望嚼嚼嚼,含糊道,「可能是年少時想買什麼,但沒買著,就留下心病了。」
「胡言亂語。」封諱瞥他,只覺得一派胡言。
崇君身份尊貴,想要什麼根本不用買就有無數人為他奉上,怎麼可能想要到成心病。
樓長望無辜地道:「哪就胡言亂語啦?那籠子一看就是關動物、靈寵什麼的,往這個方向想准沒錯——年幼時我想買只可愛的靈寵,我小叔說那靈寵養不熟,體內還有毒,指不定哪天就咬我一口小命不保,任由我怎麼哭鬧都不肯給我買,到現在我都惦記著呢,也要成心病啦。」
封諱冷淡道:「你以為他是你?」
樓長望不服氣:「掌司也是人,為什麼就不能有心病?」
封諱涼颼颼瞥他。
樓長望立刻氣沉丹田,震聲說:「我錯了,殿主別找我小叔再告狀了!」
封諱:「……」
若不是四周來來往往人多,封殿主八成得把此人吊起來抽。
離長生聽到後面的動靜,疑惑地回頭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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