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祭典快開始了,她也來不及去找了。
萬教主估摸了下時間,走到祭壇上清了清嗓子,底下雜亂的人群立馬止住了聲。
「何為七殺?」他揚聲問到。
「不忠之人曰可殺,不孝之人曰可殺,不仁之人曰可殺,不義之人曰可殺,不禮不智不信人,此謂之七殺。」人中異口同聲,霎那間聲勢浩大,響聲迴蕩在暗室里。
「諸位皆知不忠不孝不仁不義該殺!如若在孩童時期就已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那就該是罪該萬死,應當重罰以儆效尤!這天下多的是該殺之人,吾教所為何故?」
這是他這麼多年舉辦祭典的理由,也是他的心結,不過他之所以獻祭這些孩童倒不是這個原因,起碼不全都是。
他深諳要是想要將這些愚民徹徹底底地拉到自己的陣營,那就必須讓他們增加認同感。沒有比捏造出個神明讓他們祭拜再搞出個血祭更好的方法能在短時間內讓他們徹底信服了……
即使代價是幾個孩子。
不過這種性本惡的孩子不就是該殺嗎?
…………
「兄長聽說伯父書房內有好些書,能帶我去看看嘛?」小孩咬著手指一臉天真地抬頭問他。
他當時根本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句話會害的他家破人亡。好像世間所有困難的開始都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當反應過來這件小事會帶來什麼後果是卻早已於事無補。
「——你說啊,這些信你是從哪拿到的,你說啊!」那是他聲嘶力竭的怒吼,他眼睛因為怒火充血而看不清,只是憑著一腔怒氣支撐著質問。
為什麼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嗚嗚嗚……我沒說謊,這就是從伯父書房拿的……」
那些聲音早已遠去,留下的不過是他這個苟延殘喘的、這麼多年來撐著一口氣的惡鬼。
萬教主回過神來,掩蓋下心中的情緒,此時眾人齊聲:「殺盡天下該殺之人,匡扶良善!!」
他振臂一揮,「好!開始罷!」
宋罡光著上半身,他虎背熊腰背著一捆捆半人高的柴火如若無物地走上祭典。他熟練的卸下一捆捆木材扔下祭壇,合著那一堆森森白骨混在一起。
前幾次祭典用過活埋、水淹、刀斧、木砸,如今就輪到火燒了。
順應的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前幾次祭典的骸骨都被收集在此只等這一把火全都燒為灰燼。
翟聞舉著火把走到祭壇上只等教主發號令將火把扔下,祭典就正式開始。
※※※
他們把那三個人拉到那間暗室里,脫去他們的衣服準備換上。
蕭翎剛脫下外衫解下髮帶正準備把裡衣也脫下來。他的那件裡衣用的是南方特供的雲絲,光亮下絲絲分明隱隱可以看到如珍珠般的螢光,要換上的那件麻布衣裳遠遠看著是白的,但是細細看來卻是有些泛黃,且型式是交領的緣故裡頭的裡衣衣領漏出,與之相襯衣領愈發顯得瑩白,形成鮮明對比,這要是穿著出去怕是要露餡。
他將裡衣脫下大半,漏出光潔的肩膀。燭火下他的皮膚緊緻而有彈性線條流暢有著少年人特有的骨骼感,與那件瑩白的裡衣相比倒也是白得令人晃眼,在燭火下似是閃著層珍珠般的光澤。陸晏不自在的將頭別過去。
蕭翎一抬頭正好看見陸晏轉過頭去,還覺得奇怪,阿晏怎麼了?都是男子還看不得嗎?
但他也沒有多想,趕快換上衣服穿戴整齊。
蕭翎和陸晏換上統一白色粗布衣裳,這些漢子身形較為強壯,蕭翎和陸晏皆是未加冠的少年,雖然身高上是比這些莊稼漢高了些但肩寬卻不如,穿上顯得有些大,兩隻袖子像是掛在身上似得。
這什麼七殺教衣服穿著跟披麻戴孝似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辦喪事,這些人都是來弔唁的,蕭翎心中暗想道。
蕭翎攏了攏垂下的袖子,勒緊了些腰帶,只覺得這些衣裳粗糙地很,磨得他身上都出了些紅疹子。他倒是沒穿過這樣的衣裳,顯得有些不自在。
他們推開木門舉著火把一路小心翼翼地走著,一路上不見人影,安靜地可怕。這暗道狹長,四處左右每隔數十米就有一扇木門,但許多都是積了一層厚厚的灰,看上去很久沒人打開過了。他們一路走到最深處才聽見聲響。
那扇門開著,亮如白晝,可以清晰地看見有人走動,遠遠看上去都身著粗布白衣,是與他們剛打暈那三個男子後換上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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