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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勇抬腳進門,開門見山:

「張大人,我倒是也不想為難您,畢竟這事捅出去我們也討不到好處。」他頓了頓,語氣突然變得有些狠辣:「要是您讓我們不好過,那您啊也別想好過!」

說罷,他後退了幾步,讓出道給他身後的那個男子,「張大人與故友多年未見,應該也想促膝長談罷?」

杜勇說完給他們留下了空間,自己則是出了門,還貼心地關上。

房內燭火將息不息,搖曳見將他們兩的身影拉長映照在牆上,像是一出出昔日的剪影。

那件早已被張熙遺忘的事此刻像走馬燈一般在他腦海中不停地回現。

他們誰都沒有開口,時間像是停止了,又像是無限拉長。窗外是杜勇的身影,他沒有走,就站在門口,他們的對話能聽得一清二楚。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他大概已經知道所有事了……

良久,張熙咽了咽唾沫,生澀的開口:「你不是答應了……」

那男子只是冷笑了聲,眼底儘是譏諷:「張大人如今官居二品,怕是早就忘了當年的情誼了。」

「當年的雲深可能不會捅出去,但是如今的雲深可就說不定了。」他輕聲道:「你也別怪我出爾反爾,我也不過是為了活命。」

張熙愣在原地,看著昔日好友一身粗布麻衣,臉上的污漬好像怎麼也洗不淨,臉頰凹陷,眼底充滿血絲。他瘦的就像是一把骨頭,絲毫看不出當初雲家二公子的摸樣。

如果說二十年的歲月只是讓張熙更加成熟穩重,那於雲深而言無疑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像一座大山,壓得他透不過氣,每天只是在苟延殘喘著。

張熙頹然地跌在地上,嘶啞著開口:「杜大人進來吧,我們來好好商談一番。」

窗外人影晃動,杜勇大步流星地進來。他姿態隨意地找了張椅子坐下,對著雲深擺了擺手:「去領賞吧。」

「是。」雲深不做停留恭順地出去了。

此時室內就只剩下張熙和杜勇二人,呼吸的聲音都是如此地明顯。

「……你到底想我做什麼。」他好像突然被抽出了魂魄,又好像是接受了現實,頹然地開口。

「您這話說的,我也只是想讓我們雙方都好過些,也讓萬歲爺少些鬧心。」

「我左右不了全部。」張熙依舊低著頭只是說了這麼一句。

「只要您將消息傳給我就行,再多勸勸其他人別南下了,再引著他們往固定的方向走就成。」

逐個擊破嘛,陸晏一個來湊政績的官家子弟和吳禾一個七品小御史根本不足為據。

聊院外一支桃樹伸出了枝丫,這個季節早已沒桃花,只剩下些嫩葉孤零零地掛在樹梢上,了聊園到底不是什麼官衙府邸,牆砌得比較低。園外並沒有人巡邏,月掛中天,清冷的月光散落,顯得格外孤寂、程槺想著要不就偷偷爬上牆進去,打探些虛實。他們站在牆前,思考地對策。

牆內肯定有官兵巡邏的,他們要找個萬全之策。

一個身影悄然從側門走了出來,走得很輕,卻還是比較匆忙,手中的東西也許是太過於緊張,一個不小心手滑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但很快就被他拾起來。

程槺聽見聲響探頭望去,那個人也正好拾起東西抬頭。好巧不巧的,程槺與他來了個對視。

此時三更半夜,莫名的出門和莫名的地站在牆外都顯得格外不對勁。

霎那間,還沒等雲深反應過來,程槺一個急沖,在雲深還沒叫出口前,直接將人打暈了。

雲深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隨即像是沒了筋骨直筆筆地倒下,手中的錢袋落到地面上再次發出清脆的聲響,很快又沒了聲息。

周圍只要簌簌風聲,顯得格外寂寥。

「這人看著……」他皺了皺眉頭,「像個流民。」

方珏言簡意賅地總結道。

他身上穿著的是髒到看不出顏色的衣裳,面黃肌瘦全身皮肉沒多少,骨頭倒是格外突出,看著跟外邊的那些流民並沒有什麼區別。

「半夜出現在這?只怕是有問題。」

「帶回去,慢慢問。」方珏吩咐道。

反正他們現在也找不到個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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