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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茹聽到這裡卻難得地笑了,似乎是覺得太可笑了,他輕飄飄的來了一句:「誣告。」

隨即又好像想到了什麼,無不譏諷道:「錢大人這是終於發現自己於朝野確實是無用於是想要到年末了給自己找點事做?」他打量的目光落到錢齊臉上。

錢齊有些發怵,但是還是指著他喊道:「我……下臣有證據!」

說著他就從自己包裹的的嚴嚴實實的衣袖裡掏出了張信來。

信微微泛黃,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方茹看到信臉上先是閃過一絲狐疑,隨後又是瞭然。

蕭緘示意小太監上前將信呈上來,隨後當著群臣的面直接念了出來:「……明日提審不管方謙說什麼,就按認罪處理,記得讓他以後都說不出話來,別行刑時翻供,讓太子起疑。」

這太子自然指的是蕭緘。

蕭緘面上有了慍怒,語氣像是冰渣子一樣,他抬起眼來審視著二人:「這信可是真的?朕當年被奸人所騙?」

他敲了敲龍椅上的扶手,整個金鑾殿內好似都冷了幾分,群臣沒有一個敢說話的。

他倒不是為了冤案惱怒,只是為自己被騙而惱怒。如果不是當年自己審的,那麼二十年前的案子他確實不想再審。

畢竟沒那麼重要。

方茹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陛下,這信來歷不明,不知真假。」

蕭緘似乎也覺得是這樣的,於是又將目光轉向了錢齊,似乎在問他還有沒有其他證據。

錢齊被他這麼一看,三魂六魄簡直都要飛出去了,幾乎是慌不擇路地立馬說道:「臣又證人!就在宮門口!」

「叫人進來!」蕭緘直接喊道。

他倒是要看看今天這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也就一會的功夫就進來了個老婦人,看上去五十來歲了,她一進來就直接跪下,哭得幾乎是要背過氣去:「求各位大人,求、求陛下為我們夫人做主啊!」她不敢面見聖顏於是一直是低著頭,但是哭聲倒是響徹了整個宮殿。

「當時牧守府被燒的前幾天夫人將此信交給老婆子我就是為了哪天遭遇不測無法伸冤啊!」

她這話不是全真,但是除了方茹和錢齊也沒人知道真假。

「一言之詞。」方茹對此只是吐出了這麼一句,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還有人!」錢齊立馬說道。

殿門又開了,這次進來一個男子。

不過值得人注意的是這男子身著袈裟,頭上光禿禿的一片,脖頸上手腕上皆是帶著一串佛珠,儼然一幅和尚模樣。

但是一看到這男子方茹面上的表情卻是少見的變了。

在場的除了幾個年輕官員幾乎是有那麼一瞬間表情都有那麼一瞬間的凝固。

——這和尚竟是二十年前的戶部侍郎許緒!

許緒面容上看不出悲喜,一幅看淡生死的模樣:「草民檢舉二十年前方謙一案錯判。」他說罷就跪下來了,不在多言一句。

方茹面上的表情幾經變換,幾乎是扯出一抹苦澀的笑:「誰都知道臣當年就與許緒不對付……」

「那個還有一個……」這個時候錢齊弱弱地來了一句。他也不明白這三個人為什麼要分開進來,在殿外面迎著冷風看殿前像石獅子一眼的三千羽林衛就舒服嗎?

整的跟話本子似得,還怪熱血沸騰的。

接下來進來的人倒是誰都沒想到,方茹更是震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來人正是方家新娶的兒媳婦,趙怡。

「罪臣之女望陛下能看在檢舉的份上饒家父死罪!」她說完鄭重一跪,這個大殿中就只剩下了朱嬤嬤悲愴的哭泣聲。

每個人現在想的只有——前天兒子檢舉自己親爹,今天又有兒媳檢舉自己公公……實在是……怪誕。

「妾在方茹這老賊的書房拿到了當年的信件!」趙怡抬起頭來,對上皇帝的眼神竟是沒有絲毫懼怕:「只求陛下能看在妾將功贖罪的份上饒恕家父死罪。」

既然會被揭發出去,早晚方家要倒,那麼不如自己參與一下,指不定能……得償所願。

即便不行也能將自己從方家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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