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處理?臣需要銀子!”夷安急道,“那限制贖刑罪原是使得財政減少了,國庫減豐,難不成他支會御史台撤此措施!”
這措施儼然不會撤。
於私,是蘇彥歷經四年,聯合御史台無數同僚,幾經生死刺殺,甚至付出了兩位侍御史的性命方得此結果。
於公,雖然減少了部分國庫收入,但是限制了門閥豪族中越來越嚴重的為虎作倀,予人以錢贖罪的的惡習,可緩減民生矛盾,有利於社會的安定。
何論只是限制,未曾廢除。
“阿姊該做甚做甚,實在缺得緊——”江見月附耳道,“朕私庫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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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中的事,斷沒有陛下從私庫撥發的道理!”這日在丞相府中,蘇彥看著從庫房尋出一個雕鏤四神溫酒爐,擱在案上用心擦拭。
“你這話是贊同撥款精建三千衛的,那也沒見你給夷安長公主說句話。”趙謹坐在下首烹茶,將茶晾清分給蘇彥,“你給個暗示,我不就附和你了嗎?”
“你後頭附和我也不晚,只是別到時掉鏈子!”蘇彥將巾怕擱在一旁,邊調試溫酒爐邊道,“且不論這茬,年初交代你的事有眉目了嗎?”
年初,便是江見月繼位之初。
蘇彥認為宣平侯府被屠一案,兇手並非長沙王穆平,遂暗裡著趙謹細查。
“丞相有疑而不經廷尉,只私下用下官,想必是懷疑主謀出自世家。而如今的廷尉正是出身世家,許會有所驚動。下官猜得可對?”趙謹押了一口茶,笑道,“但是蘇相不疑臣嗎?臣也是世家子!”
蘇彥晲他一眼,陪他一道打官腔,“本相不但知曉你是世家子,本相還知曉你為改回薛姓,沒少和你叔父爭執過!也沒少賴在抱素樓不回府過!”
“初五早朝那幾位反駁更改朝會的,可都同你叔父趙勵交易匪淺。我在上頭看到你急切模樣,是不是恨不得堵上他們的嘴?”
趙謹無語嘆氣。
他本是薛姓。薛氏當年原是與蘇氏齊名的,祖上於前郢亦有從龍之功,出過六任大將軍,百年前被賜予天家趙姓,榮耀一時。只是如今趙氏不在,曾經的尊榮反成了掣肘,頂著這般姓氏於朝中頗為尷尬。偏如今的家主趙勵,並不願改回先祖薛姓,認為曾經忠郢並無錯,如今效力大魏亦無妨,君貴在一心,無關姓氏。而前歲更是在陰平一戰中,立下大功,得江懷懋信任。
“罷了,不提這處。”趙謹念及這事便覺胸口堵悶,只從袖中拿出兩個小盒,打開給蘇彥看。
一盒是一片樹皮,只是切口呈藍色。
另外一盒裡是一片半寸長的是從宣平侯府後院樹幹上尋來的卷刃,上頭亦殘留著藍色粉末。
“這、難不成是精鋼塢?”蘇彥驚道。
精鋼塢製作的兵器十分堅硬,乃挖掘地道的絕佳利器。只是精鋼塢罕有,唯有南陽一帶方有。
而南陽桓氏便是守著這一處寶貝發跡的。
一部分用來售賣盈利,一部分用來製作兵器獻於武庫,已做戰時之用。
趙謹頷首,“不過也不能就鎖定是桓氏,畢竟桓氏出售精鋼塢乃朝中允許,百年來皆是如此。也難保是長沙王著人買了此物!”
這話儼然是給蘇彥台階。
畢竟蘇恪尚是桓家婦,蘇桓兩家姻親多年。
然蘇彥卻基本斷定,是桓氏無疑了。
桓四姑娘號稱“女中諸葛”,但於世人眼中只是個深閨女郎,不涉政事,便是朝政的局外人。然其兄桓起乃局中人,可以詳細告訴她朝中事。如此,以“時辰差”抨擊女帝,順理成章。
“這兩樣東西,還有旁人看過嗎? ”蘇彥問。
“沒有!”趙謹搖首,“我都是無意中發現的,且精鋼塢占土一時並不會現色,需要被糖水淋過才呈藍色。”
“我這不是前兩日得意忘形,眼見玉娘胎穩了,衝著玉娘說了一句她瞧著胖了圈,就被一碗紅棗湯砸了一身,這才澆到了卷刃上,後立馬連夜灌了糖水去宣平侯府驗證的!果然那棵被砍過的樹切口塗了糖水也呈藍色了。”
蘇彥正飲一盞茶,一時沒有接話,只盯望趙謹清俊面龐,忍不住連咳了幾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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