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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見月在此看了一場歡宴,目送人離去又被人追回,結果只是被他連番怒斥,不由提聲回他,“師父當然不想皎皎在這,我也沒打算留在這,擾你美事!你大可不必如此,追來就為罵我一頓!”

話落,她便轉身疾步離去。

蘇彥還有一點意識,見她腳也崴了,身上儘是擦身,知曉不能讓她這般孤身離開。只勉強提了口氣追上去,抽開自己的披風攏在她身上。

“皎皎……”蘇彥在她身後喘息,半點不敢看她。只盼著風雪加身,讓自己清醒些。

“我沒想到會惹師父這般不快!”江見月甩開他,往前挪了一步,截斷他的話道,“你明明說你阿姊病好了就回來的!”

“她還未痊癒……”

“不必解釋!我看得懂,你阿姊生病只是藉口,為師父開……”百花宴三字江見月不想說,她看著茫茫前方深雪裡,有她來時路的腳印,只自嘲道,“只是師父又何必這般瞞我!但凡知你開宴,我才不來呢!”

蘇彥撐不了太久,尤覺自己又抬起了手,只一拳砸在石階,讓極痛刺激自己,一把將人抱起。

“放開……”

“師父中了藥,你聽話別動,別出聲……”他將人掩蓋的嚴嚴實實,疾步朝著寢房奔去。

*

而他廂房外,有端莊情深的女子正駐足迎候。

“蘇相當是送夫人還未歸來,我們真的要在這等他嗎?”侍女抱琴望了眼漆黑的寢房憂道,“若是讓人撞見我們這時辰在蘇相屋外,怕是不好。”

“就是看他一眼,過了今日,還不知何時才能見到。便是……看一看窗上人影也是好的。”桓越撫著面龐,想起今日宴上那一眾嬌嫩芳顏,在人前的從容淡定一點點垮下去,聲色顫顫道,“我可是長了年歲,容顏不再?”

“怎會?姑娘長安高門德容雙絕的名頭,這麼些年從未被人奪去。是蘇相自己不知珍惜。”抱琴頓了頓,依舊勸道,“姑娘,我們回吧!”

“他不知珍稀,我卻還是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桓越呢喃,尋了個隱蔽的地方站著,痴痴望向那處,眸光愈發哀怨痴迷。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腳步聲由遠及近。冷月清輝下的女子,交握的雙手間滲出薄汗,到底漏夜隱身候一男子這樣的舉止,實在有違禮儀。

然待看清來人,她的一顆心跳得更是劇烈。

那人是蘇彥沒錯,然他懷中分明抱著一個人,且被他披風嚴嚴實實的捂著,唯有散亂的數縷青絲隨風飄蕩。

是個女子!

月光雪光交映,她甚至看輕了他眉宇間的緊張和在意。

少小相識,近二十載歲月,她未見過他這般神色。

*

“立查方原三丈內,著暗衛把守,不許任何人接近。”

“去讓人抬一桶涼水來。”

“快!”

蘇彥抱著江見月回來路上放出信號傳了暗衛李肅,此刻亦隨在了身側。他踢開廂房的門,將江見月關在裡頭。

“師父!”

“不許出來!”蘇彥額角青筋頓出,厲命李肅看好江見月,自己走出屋外,砰的關起最後一重門。

時值侍者抬水入偏房。

他撐著口氣,抽刀割斷房上冰凌,扔入浴桶,退了人,自己脫衣入水中。

內里灼熱,外身冰寒,冰火兩重天。

小半時辰過去,體內藥效散盡的時候,他靈台恢復一絲清明,只是牙關打顫,唇色灰白,只拖著身子從桶中起來。

卻聞得外頭一聲女子的痛呼。

披衣出來,見到竟是趙楚口吐鮮血滾在廂房丈地處,而江見月正一腳踏在她胸膛,顯然是把她踢出了內傷。

“大人,趙六姑娘說來給你送醒酒湯,我們按您吩咐三丈內不讓人接近。她一直叨擾,屬下方出來制止。”李肅知道江見月身份,只垂眸不敢看她,“不想陛、貴人她用匕首劈開門鎖,就、就……”

“這個時候來送醒酒湯,按的什麼心思,分明就是賊喊捉賊!”江見月回想蘇彥模樣,以及抱她回來時他的手幾次差點觸及敏感處,都是一邊喘息一邊僵硬地收回,便大致猜到他中了何藥,偏來這麼個人撞在她火頭上。

“好了,回屋吧!”蘇彥又冷又乏,只吩咐讓李肅把人送回給趙謹。

這日,師父二人都勞乏至極,蘇彥先送了小姑娘回房。

江見月在蘇彥熄燈前,還是忍不住問道,“師父,你會成婚生子是不是?”

蘇彥笑了笑,“不出意外,應該會的。”

江見月咬著唇口,攏在被中的兩手指尖干搓,只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皎皎不要你娶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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