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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趙謹前頭傳達過的意思。

江見月頷首起身,至他身前垂首,低低喚了一聲“師父”。

沒容他開口,只輕聲道,“這處無人,師父請容我說一說。”

她沒有對案坐下,而是繞道他身側,無有東西隔在彼此中間,只有彼此的氣息,她緩緩開口,“五月里去看師父,是我實在擔心,沒有忍住;今日前頭譏誚話,是我生氣,胡鬧爾。但歸根結底,是皎皎實在害怕。那時聞您遇刺,我守在宮中,徹夜等您消息,等著等著便胡亂想,若是你不在,是不是我們就連最後一面都見不上了?後來撐到您脫離了危險,我自己又發病了,病中疼痛軟弱,猶如瀕死,我便又想,若我在那一刻去了,孤零零死在這深宮之中,你會不會有一點後悔,我們都沒有見到最後一面,沒有好好告別……”

她淚如雨下,伏在他身前,背脊忽顫,“我實在害怕,值此一人。所以師父娶親生子,還能,還能過往一般,疼愛皎皎嗎?”

她棄了君王姿態,尤似當年渭河畔的孤女,伏在他足畔,與他說,“我很乖,求您別不要我。”

蘇彥擱在案上的手在袖中抬起,幾欲撫上她背脊,攬她入懷中,和她說,“不必害怕,師父沒有真心喜歡誰。從來,都只疼愛你一個。”

卻終究忍住了,只恭敬伸過雙手將她托起,退身保持君臣的距離,話語端和道,“去歲百花宴,師父便與你說了,師父若成親,也不會忽略你,只會多一個人來疼愛你。”

少女面上淚痕尤在,小臂是他掌心的溫度,她細細感受著,慢慢抽開了手。她的眼淚半真半假,想以這姿態與情勢作最後的試探,他會不會在這般情境下脫口同她說,一切都是假的。

卻是沒有。

他的笑是真的,溫柔是真的,話也是真的。

會疼她如親人,尊她依舊是君主,就是沒有半分情愛。

“所以,師父將公義給我,一點私情留個旁人,對嗎?”她最後問。

蘇彥頷首應是。

“那師父稍等。”她擦乾眼淚,傳人送來一物。

兩列宮人魚貫而入,奉命開盒示物。

是全套喜服頭面。

“皎皎備下的,請師父收下。”她坐回自己的位置,換了嫣然笑意,眼中有些許釋然,“九月十二,朕來觀禮。”

蘇彥掃過大紅的喜服,又看少女淚水未凝、但已經慢慢清澈的雙眼,捕捉到那一點無奈的屈服,一顆心終於緩緩落下。

將這段會被世人無限詬病的情扼殺在最初時,多少代價都是值得的。

他忍過傷口的疼痛,行大禮跪謝君恩。

座上少女持君王態,譴退他。

*

時光如流水,之後近百日,江見月同蘇彥都未曾在私下見過面。

八月里,蘇彥身子大好,回朝理事,他們依舊君臣相敬。

偶爾宣室殿課畢,她道,“師父氣色好了許多。”

蘇彥便道,“新得了一份劍譜,待師父過兩月練熟了教你。”

少年女帝道,“不勞您,師兄已經開始教我了。”

她口中的師兄是蘇瑜。

七月里的時候,夷安手中的三千衛因為如今經費足夠,已經初具雛形,便打算挑一批御前侍衛。

不想,蘇瑜竟也參加了。

但不曾選上,交手時以一招之差落敗。

原是他手臂傷口才好,尚且不能完全提力。

彼時江見月亦在校練場,傳太醫令給他看傷,才知曉是年初救駕,傷了左臂筋骨,很重的傷,半年才稍稍恢復。

見他對落敗一事甚是遺憾,江見月還是要了他。道是往後半年,先任御前侍衛文職事宜,來年看情況再轉。

如此留在了身邊。

蘇瑜雖不能動武,但不妨礙教學。蘇彥說的劍法,便是他閒來無事教給她的。

而除蘇瑜外,方貽也伴著她。

只是蘇瑜陪她時,多來都是臣僕隨身,在露天場地。

而方貽見她的時候,只彼此兩人爾。再多一些活物,有時是一隻鸚鵡,有時是一隻兔子,再或者可能是一隻狸奴。

兩人逗玩它們,給它們餵食。

看它們掙扎著嗚呼咽氣,便少餵些。餵到吐血不止,但還存半條命,再救治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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