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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掀開衣衫後, 蘇彥身上暴露在外的除了這一處傷口, 還有從脖頸到胸膛的牙印齒痕, 甚至是指甲抓痕,道道鮮紅醒目。

若是在尋常夫妻間,這左右就是床幃間留下的一點恩愛烙印,廝鬧時的一種情趣。縱是偶為旁人所見一星半點,也不過一句帶著春意的調侃。襟口掩去,便依舊是清貴公子。

但如今印在肌理, 刻在骨骼, 現入外人眼, 在這處囚禁的屋檐下,則徹底變了味。

變成一種深刻的侮辱。

一種撕裂魂魄的恥辱。

“出去!”話從蘇彥牙縫中擠出來。

“止血散。” 醫官聽到他的話,但沒有聽他的話,只勉強鎮定了神色,攤開手向一旁的弟子拿藥。

藥童尋出藥, 遞上去。

“出去!”蘇彥蹙眉提聲。

醫官低著頭,將藥撒上傷口。

藥童在一旁估量尺寸, 剪下一截纏身的絹布。

無人應他。

按理,侍奉他的人如此態度,他該習慣了。

早在去歲六月,發現被囚在這處開始,這裡所有的人,就都被換成了禁衛軍和三千衛,連著侍者、醫官、湯令官皆是兩軍中的人。

他們直接受命於光祿勛夷安長公主,獨尊女帝,根本無人理他。

十個月,三百多個日子,他本來已經平復了心境,在盤算如何出去,然到這一刻,所有的從容和理智,再度崩塌。

“滾出去!”他奪過藥瓶砸向屋外,憤而起身轉入了內寢。

他在臥榻合眼,再睜眼時,屋中已經黑透,窗外星星眨眼,他避過月光重新合上眼眸。任憑身上傷口血漬黏膩,血腥在屋中瀰漫。

然而周遭實在太過安靜,以至於他清楚聽見旁人的呼吸聲。

他從榻上下來,轉過屏風出來,黑暗中看見跪首的兩幅輪廓,依舊保持著傍晚他拂袖離開時的模樣。竟就這般跪著,一動不動。

這總不會是他們自個的意願。

他的腦海中閃過少女姿容。

一時間五指成拳,骨節“咯吱”作響。

站了片刻,他在一旁席案坐下,啟口道,“掌燈,上藥。”

光線亮起,他看的很明白,那兩人如釋重負,尤似劫後餘生。

所以,她不僅學會了囚禁,還學會了脅迫。

扯著毫無相關人的性命,逼著他摧眉折腰。

【朕不是變成這樣的。 】

【朕一直就是這樣的。 】

她在他身邊長大,不為他知的另一面,竟是這樣的。

蘇彥的傷口裂開來,醫官嚇了一跳,自認其錯,慌忙重新包紮。

在蘇彥上藥的時辰里,司膳帶人將溫了數遍的膳食奉來。

他這會怎會有用膳的胃口,然看滿殿木偶般的侍者,只得挪案用膳。

膳畢,湯藥熬好,他端起一飲而盡。

然後去沐浴。

醫官叮囑,他的傷口不能碰水,最好擦身。念他有傷在身,侍者入內幫他,被他趕出去。

他脫下衣衫,然即便已經數個時辰過去,水霧繚繞的木桶中,還是倒映出他身上印記。

他站在外頭,怔怔看著水面,不知怎麼就看到她的面龐。

看了一會,他將手中巾帕扔入水中,水波蕩漾,水花濺在他臉上,她的容顏破碎,消失不見。

……

這日論政畢,江見月回椒房殿歇息,夷安給她送來這段時間蘇彥的起居日常。江見月看了半月前她離開當日後的內容。

至於後頭的,大差不差。她略略掃過,丟在一處。

“能吃能睡,有日照有書讀,他過得挺好。”江見月冷哼了一聲。

“陛下!”夷安頓了頓,“臣聞您給丞相用了暖情的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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