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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計脫胎於離間計,比借刀殺人更甚。”江見月給她解釋道,“待虎被吞,狼已身心俱疲。”

她素指扣桌案,笑道,“輕輕一敲,狼便粉身碎骨。”

小公主還未學完三十六計,這於她確實有些難了。

她垂著眼瞼,似懂非懂。但不妨礙她樂觀好學,須臾便重抬眼眸,“君母,兒臣還不太懂,兒臣能先將昨個的悟透嗎?還有今日姨母教授的箭矢多練練,以彌補這處不足!”

“這有什麼好彌補的,本就該慢慢來,君母就是同你說一說。”江見月教導她的時候,十足十的好耐心,“騎射也很不錯,你夷安姨母當著朕的面,也誇你了。”

小公主望向夷安,又看向江見月,很是自得,“那君母,兒臣午後再去練射箭,請您指教。”

亭中正閒話家常,有黃門來報,“梁王、楚王到了,侯在承光殿。”

“不急,且隨姨母好好學。過些日子,朕給你露臉的機會。”江見月讓夷安伴著公主,起駕回去承光殿。

作者有話要說:

盒飯在下一章,還沒寫完一個小時後23:30更。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0章

從涼亭到正殿, 不過半柱香腳程,但是江見月入殿時,已經小半時辰過去。

殿中兩王奉命看著一疊卷宗和帳本,原早已變了臉色。這會見她進來,行禮之後更是靜默躊躇。

“兩位叔伯,坐吧。”江見月在正座落座,開門見山道, “卷宗帳本你們都看了, 說說吧,如何處置中山王?”

殿中地龍燒得很旺, 四下門窗緊合, 催人生汗。

“念他初犯, 這些年沒有功勞還是有苦勞的,臣斗膽請陛下重輕發落。”率先開口的是梁王范霆。

他年事已高, 自榮嘉出嫁後, 便回來朝中任職,不再前往陰平。十數年都不在朝中,作為當初託孤的四大輔臣之一, 他對女帝情感複雜。

一來他清楚知曉先帝之死,只覺效力於女帝乃是對先帝的背叛。然這麼多年過去,女帝為君的種種他看在眼裡,也從女兒處聽來些許,打心底是臣服的。

在先帝和女帝之間,他不知該如何平衡,遂一心守在陰平, 很少過問政事。直到這廂,再次涉及手足, 忍不住開口求情。

“退一步講,這些卷宗帳本作為證據,尚需驗證。”范霆補充道,試著想給手足看留一口氣。

“初犯?”江見月坐在堂上,齒間呢喃,望向章繼,“六叔父,這是初犯嗎?”

章繼被點名而問,自不能不答,只是稍緩了片刻,便聞女帝的聲音又響起,“景泰十二年,煌武軍和蘇家軍在城郊對峙,但凡有一方聽話——”

江見月在這處頓下,飲了口茶,擱盞後卻未再言語。

殿中空彌霸道又濃烈的雞舌香。

“陛下,三王雖是無召回京,但也是為了勤王護君,且彼時您也同意的。”梁王接話道。

“三伯父所言甚是!” 江見月點了點頭,又問向章繼,“然後呢,六叔父?”

至此,章繼倒抽一口涼氣。

事後,兩軍發生摩擦,他前往勸誡,被三王扣下,兩晝夜不得歸城中。

他乃代表皇命而去,三王見他當如見天子,扣他亦當如扣天子,乃以下犯上之罪。

事後,他曾提心弔膽過一段時間,唯恐女帝事後清算。然這些年過去都未見她動作,遂只當她未想過這處,畢竟當年各種事情錯綜複雜地糾纏在一起。

卻不想,面前天子敏慧無雙,心細如髮,早已銘記心頭。

細想,這大抵同聰慧扯不上太大的關係。實乃坐在那張龍椅上的人,本能地警覺。

是天威不可冒犯,皇權不可侵。

章繼掀起眼皮看御座上的人,纖弱如入秋的殘花,聲輕似飛燕過雲煙。然她蒼白面容上一雙看似無神的眼眸,卻依舊蘊含機敏刀鋒。

刀落,寸寸見血。

“三伯父,可覺得朕乃鳥盡弓藏之人?”女帝走下丹陛,站在范霆身前,又看一眼章繼,緩緩道,“朕給足韓雲機會了。扣押楚王之罪,朕從未過問。讓他獨掌幽州,對抗唐毅,是朕給他的機會。結果呢,他收了冀幽十八州,竟敢向朕索要封地。賜他兩郡,他嫌少,把手伸到新政上來做起了買賣!”

“這買賣好啊,給他積人脈,累錢財,充田地,試問他要作什?試問如此行徑,朕當如何處之?”

江見月回來座上,將那一摞卷宗帳本擲於二王面前,“朕根本不屑於這些證據,朕要殺他,何須科考舞弊這重罪?前頭種種罪孽,他早就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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